赵长宏的身躯开始缩短,挤压,他的腿捏进腹腔,他的头塞入胸腔。
“啪叽。”
他整个人直接化作一张鲜血烙饼平铺在地,鲜血在这烙饼之下开始氤氲。
至此,整个广场一片宁静。
赵北玄侧身看着远处颤栗的各派人士问道:
“这算打完了吗?”
说着他提着重剑缓缓靠近:
“还是说,你们谁还要上?”
几乎在他问完,其他人全都颤栗后退,在一阵推搡和急促中连滚带爬的滚下山去。
画面好似在此刻定格一般,空间颤动扭曲,画面再显,赵北玄已然身穿长老服饰,大量弟子朝他恭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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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再闪,赵北玄满头白发独自一人盘膝在后山水池边。
他缓缓睁眼,就见水池倒影之内一个邪魅的红发青年朝他温和一笑。
水面波纹荡漾,红发青年消散。
画面继续闪烁,整个宗门无数建筑坍塌,废墟中堆积这一具具碾碎不成人形的尸体。
大雨滂沱, 赵北玄双目通红仰天嘶吼,似乎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躯体,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无尽的仇恨暴虐,一步步艰难踏雨前行。
在他前方不足十步的庭院内,热气蒸腾,一个红发青年吹着茶碗,听着雨打芭蕉声,轻抿茶水。
赵北玄停了,他的双腿无法再靠近。
他颤巍的举起手中重尺,猩红的双目缓缓退去,满是绝望。
大剑回斩,朝他自己脑袋劈去。
钝器的厚重碾爆他的头颅,鲜血和脑浆四散,将雨水浸染的猩红流淌。
无头尸体轰然跪地,再无声息。
“嘭!”
水晶炸碎成无数粉末,金泉骤然惊醒。
他看着满手白灰,嘴唇动了动:
“厚土之意。”
后山的劈石少年,大智若愚,厚积而发,大器晚成,悟道了石中厚土之意。
金泉也看到了,感受到了岁月下的夯实。
微微一捏土黄的光芒闪过,掌中白粉被恐怖的力量强行聚合,最后化作一小颗白色的石子。
石子一抛被他随手扔在了地面,随着滴答答石子滚动的声音,金泉盯着那颗石子。
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在雨中庭院内喝茶的邪意青年。
哪怕只是记忆幻影,金泉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
他吐出一口气,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从未出手,却让赵北玄这忠厚之人亲手屠戮自己的宗门,最后挥剑自杀。”
“不愧是最后的胜利者。”
胜者不是单单的灭绝所有人族,还有那其他的十九个神使。
“罪神族......”
金泉盘膝在床,缓缓闭目,刚感悟的土之意在他身上翻滚。
................
黄窑城内没有黑夜,也没有破晓,有的是悬浮在城内洞顶那倒挂的钟楼开始敲响钟声。
钟声清脆而悠扬,回荡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它穿透了墙壁和屋顶,传遍了大街小巷,八响,意味着此时正是清晨八点。
金泉缓缓睁开了双目,一股清明闪过。
“风神,大暗,焚火,厚土。”
“我已经掌握了四种意。”
“只是相比前三种在定神宗圆满的意而言,这厚土之意似乎有点薄弱了。”
定神宗的造化强行将他的前三种意拉到圆满,这厚土之意,似乎要慢慢感悟了。
他抬眼朝外面看去,目光好似能直接穿透墙壁一般。
起身洗漱了一番后打开了房门。
院子内周治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个平板玩着类似消消乐的游戏,直至金泉在他身后咳嗽了一声,他才慌忙收起了平板。
“大哥。”
他挠了挠头,然后领着金泉推开了院门。
“我大伯在城外了,让我开车送你出去。”
金泉点了点头,朝外面看了一眼,整个城市像是还没苏醒,也或许是昨天夜里的清剿经历了太多血腥,一切显得如此安静。
车子在悬崖之上穿过一个个盘龙发夹弯,越过一栋栋建筑,最后开出了城门。
外面停车场,江海潮站在一辆巨大的战车顶上看着车辆缓缓靠近,朝车子招了招手。
这巨大的战车比他那辆卧虎战车还要庞大,只是锈迹斑斑,上面涂满了各种涂鸦。
两侧镶嵌的那巨大的鱼骨骷髅装置似乎便是深海沙匪的徽章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