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单的遗憾,有几人知晓?”
成蟜蹲在碑文前,他初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心情也和王贲一样。
一个落寞的英雄,形单影只,对国家有着再造大功,最终也免不了君臣猜忌的结局。
那个时候,成蟜就想替田单说几句公道话,可惜时空阻碍,他只能在后世理解这段历史。
现在他做的一切,是为了完成旧日的心愿,而不是要与齐王作对。
“公子立这样的碑文,安平君的后人怕是很难继续在齐国待下去了。”
“即便获得百姓的拥戴和支持,也会被那些趋炎附势,追权逐利的小人联合起来,排挤打压。”
王贲时刻保持清醒,成蟜的做法,站在他个人立场上,是很支持为这样一位故去的兵家前辈申诉冤屈。
而站在秦国的立场上,立碑就是揭齐王室的短,会在秦齐两国之间埋下嫌隙。
他也知道成蟜不在乎这些,便换了个角度,为田单后人着想。
“没有我立碑,他的后人在齐国也混不好。”
成蟜一把甩掉王贲扔过来的黑锅,坚决不接受他的说法,他是好心办好事,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齐国的那些小人。
“至少可以留在齐国。”
“别拿故土情深那一套糊弄我,蒙骜老将军也是齐人,其后人也不见离了齐国,就无法生存。”
“公子是确定了?”
王贲眸光亮起,还有许多谨慎与反复确认,试探道:“公子,你不见一见,再做决定?”
“不见,就她了,若是心如蛇蝎,品行低劣,相貌丑陋,你得负全部责任。”
成蟜退后几步,把墓碑前的空间让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相继上前,把三牲、果蔬等祭品,摆放在祭台之上。
“公子,你说过你会把关的。”
王贲平日就足够敏锐细节,并不相信自己暗中观察,还会看错人。
成蟜的一番话,改变不了他在这方面的自信,却能瞬间在他心里拉起警报。
这一切,都是王翦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