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提出三场战斗不假,只是张良隐瞒了他会用三支不同组成的队伍迎战。
知己不知彼,盲目用兵,此乃兵家大忌。
即便规模小,人数少,盲目也会收获惨痛的教训。
张良一身轻松,闲庭信步,穿梭在赵营之中,把营中的所有布防看在眼里。
没有一个赵军阻拦他,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禁止他去,只因他是郭开的幕僚。
甚至一些脸熟的巡逻士卒,迎面走来的时候,还与张良打个招呼。
每一次打招呼,张良都会在心里重复一遍:良有情有义,并未出卖赵军布防图,重复过后,便会削去一分对郭开的愧疚。
如今,大事即定,只待见证结果。
张良油然生出一份超然之情,又不完完全全地超然。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只待见成蟜,掏出功劳簿。
大约半个时辰,满头大汗的传令兵,在马厩里找到了和马谈心的张良。
“先生,丞相请你去一趟。”
张良抓起一把豆子,准备丢进马槽里,掌心松开一半,他又紧急收了回来,并仔细挑拣出落进马槽里面的几粒豆子。
豆子藏在马草里,拣不出来,也拣不到,张良做做样子,拣了三五颗,连带手中的豆子,一并又装回旁边的袋子里。
糜烂的豆子,喂征战的马匹,就好像糜烂的六国,领伐秦的大军。
在根上,就赢不了。
“赵国的战马,都用豆子喂养,难怪赵国的骑射能够独步天下。”
张良的迷惑行为,没有引起传令兵的疑心,只以为那是不懂马又喜爱马的人,想喂又不敢乱喂,及时做出的改正措施。
但,他听到张良对赵国骑射的夸赞,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背,仰首挺胸地在前面带路:“赵国常年与匈奴作战,匈奴擅长骑射,来去如风,居无定所,想要击败匈奴,赵军只能学习匈奴人的骑射战术。”
“赵国的骑兵和战马,都是优中则优,不仅在七国是独一档的,就连以骑射为傲的匈奴,也不是我赵国游骑的对手。”
张良并不屑于算计人心,这是他与陈平最大的不同。
这不代表,他一点儿看不透人心。
传令兵每多说一个与骑射的字,就越说明他与骑射有关系,那份骄傲是在自我介绍。
张良适时捧场道:“你也是赵国骑射的一员?”
“没错,可惜攻城战,骑射能发挥的作用不大。”
传令兵说完最后一句话,便闭上了嘴,他单纯的相信张良是个好人,不会趁机搞他,才说了那么多。
事实证明,他信对了,张良就是个好人。
来到庞煖的营帐前,张良稍微慢了一些步伐,思索着里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良见过丞相,见过庞老将军。”
张良迈进营帐,话音还没有落下,郭开便热情洋溢地迎了过来,这份看重让他感动了一秒。
因为下一秒,他就和庞煖四目相对,互不退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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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就是庞煖带兵围困新郑,害的韩国差点灭国,韩王不得已自削王位,俯首称臣,请求秦国出兵相救。
对于这样一个敌国之将,张良还远没有后世谋圣的那份宽宏大度,做不到在仇敌面前笑容可掬。
而庞煖也注意到这个年轻人,长的倒是面如冠玉,可惜身材瘦长,看上去就没有二两肉,估计挡不住他一拳。
再用余光扫了下郭开,两相比较之下,甚至还不如郭开壮硕。
军伍之人,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