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若是庞煖见了秦将,一切都会暴露,我私通成蟜,你也难逃罪责。”
郭开一时语塞,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想不到。
借机把怒火烧到张良身上,掩盖当下的尴尬。
“丞相写给大王的信,难道没有生效吗?”
张良不解,单纯的大眼睛眨巴两下,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就一封信,这么多天了,连个信都写不完,他实在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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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拖延症,理解拖延症。
郭开神情顿住,这还怎么发飙?
事情变得更尴尬了。
“写给大王的信,自然要逐字逐句,仔细斟酌,不能出现任何错误。”
“良不知丞相用心,误会了丞相,特在此道歉。”
郭开的嘴硬,换来张良的当场道歉。
只是,这个道歉,郭开没有太多底气收下。
他一句话不说,张良静立在原地,看着郭开沉默地向远处走去。
“换作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这么长时间,回信都拿到了。”
“要么写,要么不写,写又不写,这个赵相,真就是赵王的玩伴,再无其他用处。”
张良下意识想到了成蟜,并把他放在这个情形下,与郭开进行了比较。
郭开完败。
成蟜自知能力有限,办事不靠谱,从不担任实权职位,更不争名夺利。
这再一比,郭开真是又菜又爱玩,非得做这个赵相不可。
败得更彻底了。
“将军有令,此刻起,你只能在营帐内活动,不得外出,不得与人交流。”
十个持刃赵军,若不刻意掩饰,走起来动静不小。
张良只是听到动静,回头看看,便听到被软禁的消息。
这一幕,看的他哭笑不得。
谨慎是对的,只是防错了人,郭开才是幕后黑手,他只是个间者,任务在邯郸,只对成蟜负责。
“辛苦你们了,咱们这就回去。”
张良把手伸进袖包里,摸索大半天,掏出来一个绣着简单云纹的钱包,放到领头士卒手中:“大家都不容易,既要上战场杀敌,又要保护我的安全,一点小意思,留给大家伙吃顿便饭,以表良感激之心。”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是从成蟜那里学会的。
曾经的他,不屑一顾,现在的他真香了。
领头的士卒收到张良的馈赠,不动声色地塞进怀里,脸上的肃杀之气淡去不少。
随之,他朝着身后挥挥手,跟着的士卒,便把斜着指向张良的矛尖,向上抬起不少角度,几乎垂直地面。
“先生,这段时间,您委屈一下,等将军再下令,我们弟兄亲自给您道歉。”
尊贵的先生,又回来了。
赵军,怎么做秦军的对手?
张良心里的少许失落,无人能知,成蟜或许了解一些,算是半个知己,但这半个知己,太不做人,他宁愿不要。
……
“敢问足下,你和贵国的王翦将军,是否相识?”
庞煖看到王贲那张脸时,有一瞬间的恍惚。
像,太像了。
庞煖这一生,不说从无败绩,也还算中规中矩。
胜过,也败过。
最近的一次合纵攻秦,更是打出了前所未见的战果,过了函谷关,直逼咸阳。
那个时候,他以为白起之后,秦国再无震世的名将,蒙骜之流,可震一国,震不了天下。
去年,在韩国的那一战,王翦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改变看法。
面对王翦,他只能勉强招架,完全不是对手,若非李牧及时救援,赵国危矣。
而眼前这个所谓的车夫将领,眉宇之间,竟然和王翦有着三分相似。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
王翦的眼睛,孤傲之余,深邃不见底,让人看不穿他的内心,和气的表面下,藏着无法捕捉的秘密。
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相同的孤傲,却没有王翦的沧桑和深邃,这大概是阅历的问题。
“对手。”
王贲直视着庞煖的眼睛。
有阅历的前辈,交起手来,才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