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父察觉到女儿的情绪,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向照片,眼眶微微泛红,跟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妈买药应该快回来了。”
女孩收起情绪,站起身朝着门口张望了几眼。
恰在此时。
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这倒春寒,冻死个人了。”
进了屋子之后,她将熟料袋放在桌子上,搓着手哈气。
“老曹,咳嗽的药给你买回来了。”
曹母对着房间喊了一句,“镇上朱医生那开的,这老医生,治咳嗽有一手。”
“家里好像没煤气了,我去隔壁全叔那借点开水给爸喝药。”
女孩转身就要出门。
“借啥子开水呦,冷水将就喝就是了。”曹母却是摆了摆手。
女孩苦笑一声。
冷水喝药,也不是不行。
“我出门买药,那群王八羔子没再来找事吧?”
曹母缓了好一会儿,身子也暖和了不少,一边说着,一边将塑料袋里的药拿出来。
女孩摇了摇头,“妈,他们没来。”
两人口中的‘王八羔子’,指的是拆迁队的人。
仁和村的位置不错,又是靠近工业园区,上头有人准备买下这一整片地皮盖厂房。
但拆迁款低的离谱。
也没给安置房。
卖了房子,只够在城里交个首付的。
不少家里有田有地的邻居,折算下来之后还是很划算的,乐呵呵地拿了拆迁款搬走了。
还剩一些像曹家这样,主要收入靠打工,房子就是唯一安身之所的人家。
不肯接受拆迁条件,便成了“钉子户”。
“这些人,天天就知道催着我们搬走,也不说清楚补偿的事。”
曹母将药盒摆在桌上,眉头拧成了个疙瘩,“这日子可真难,他们就盯着咱们这些没背景的,使劲儿压价。”
“那些搬走的人,也不知道以后住哪,反正咱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把房子交出去。”
曹父也在一旁叹息。
对于底层没有背景的人来说,就是任人宰割。
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