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昨天没有消除他的记忆,但还是稍稍动了一点儿手脚,不会术法用错,伤到他的大脑了吧?
辜岁寒还在榻上沉睡,身体蜷缩着,抱紧被子,是个很没安全感的姿势。沈青芒在榻边坐下,看着他的睡颜,无声地叹了口气。
消除记忆是禁术,还极易损伤对方的神魂,她昨天设法封存了他晚间的记忆,期限是十年,除非这十年间他的大脑受到强烈刺激,否则只有时间到了才能恢复记忆。
这大概是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用逃避的方式解决问题,不得不说,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最起码她不用为了醒来以后如何面对辜岁寒而烦心。
不过她依然要考虑怎么解决大徒弟的心理问题。他昨天说的心悦之情她半个字都不信,但问题是,他自己大概是那么觉得的,这就难办了。
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依赖,他大概是把这种依赖当成了爱情,要怎样引导他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呢?干巴巴地讲理论似乎没有什么用,最好通过身边的事例使他产生触动。
偌大一个太初派,相亲相爱的道侣少之又少,大多数修士孤身一人,少数成家的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论恋爱案例最多的,还得是朝华宫。
也难怪苏妙然说出那番话了。
“师尊?”
“你醒了?”沈青芒瞬间回神,看向辜岁寒,对方眼神还有些迷茫,声音也带着刚醒的沙哑。“我又做梦了吗?”
沈青芒心念一动,没有直接否认,默不作声,看他还想说什么。
辜岁寒似乎真的没意识到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呆呆地盯着她看了半晌,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师尊。”
“嗯。”
“师尊。”
“哎。”
“师尊。”
沈青芒无奈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喊喊您。您还在我身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