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澤眼神沒離開過扶月,但也沒主動開口。
扶月想了想,還是走到他面前,鞋子不小心踩過那片花瓣,半彎下腰:“陸郎君來找我,我去看看,等會我再來找你。”
末了補上兩個字:“查案。”
剛剛一心繫在傳消息上,小秦沒留意到草地角落還坐著自家郎君,瞧見後,無緣無故地感到一陣寒意直竄頭頂。
他抬頭看看高掛著的太陽。
分明是大熱天,應該是昨晚沒睡好,產生錯覺了。
陸少慈來季府找扶月的事情自然是不能瞞季玉澤的,小秦走過去,轉述一遍扶月所言同時轉達今日一事。
小秦知道自家郎君喜歡扶月。
但陸少慈來時恰好遇上了休沐在家的季明朗,兩人現在在大廳喝茶,若扶月不出去見人,萬分說不過去。
所以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逃避不得。
季玉澤昂起頭看扶月,眼睫打上了朦朧的陽光,顯得愈發纖長烏黑,不答話,而是問:“月月,替我梳頭好不好?”
此時此刻梳頭?
這是一個古怪的請求。
沙沙沙,風吹葉子,斑駁的樹影投下,他五官隱進去,略模糊。
扶月愣在原地,有點兒驚訝,猶豫幾秒,卻還是笑著答應了:“好,我幫你梳完頭再去。”
不止是她感到奇怪,小秦也感到不尋常,轉述完不敢動作,安靜地待一邊。
兩人回到房間,小秦留守在門外,時刻等候著吩咐。
自查案來,扶月的觀察力不斷增強,一進來就發現房間多了點什麼——擺放在矮榻上的那些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