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福继续道:“不仅如此,探子还发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安山野心昭然若揭,理应除之而后快。然而,如今关内烽烟四起,车群峰又听调不听宣,若东面再起战事,恐对国祚不利。皇上与柳相商议后,决定暂且同意安山的请求,将幽州节度使一职交给他。”
“柳相趁机向皇上提议,将营州节度使之位授予你。有了节度使之位,你便可迅速壮大实力,以牵制安山和车群峰。”
“然而,太傅以你资历尚浅为由,始终反对柳相的提议。双方争执良久,最终各退一步,由你担任营州节度使,治理营州,而平州则划归幽州节度使管辖。”
赵德福目光深邃,盯着李凌云道:“李节帅,皇上和柳相对你寄予厚望,望你时刻谨记职责,守护大夏的每一寸山河。”
李凌云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皇上和柳相如此厚待他,他必须始终忠于朝廷,绝不可效仿安山和车群峰的行径。同时,他也需做好准备,一旦安山和车群峰有异动,便要及时镇压。
李凌云心中有些茫然。
他手中兵力不足五千,而安山和车群峰的兵力加起来已超过十万。如此悬殊的差距,他实在没有信心与之抗衡。一旦战事爆发,他能保住自己和营州百姓已是万幸,至于其他,他实在不敢奢望。
赵德福见他神色犹疑,幽幽开口道:“皇上知道你贩卖私盐、私自开矿炼铁的事。”
李凌云闻言,顿时头皮发麻,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干咳一声,一时不知该承认还是抵赖。盐铁乃朝廷专营之物,私自开采乃是死罪。皇上既然已知此事,岂不是说他命不久矣?
然而,转念一想,若皇上真要治他的罪,又怎会封他为营州节度使,还派赵德福前来与他推心置腹?
想到此处,他抱拳道:“此事确是凌云之过,还望公公向皇上禀明缘由。当初安山命我率百人驻守巫闾守捉城,却未拨给足够粮草。后来他又送来近千士兵,却依旧未给足粮饷。”
“当时城内军民共计两千余人,每日开销巨大,身为守捉使,我不得不为他们的生计负责,这才不得已私自制盐。”
“安山当初只送来新兵,却未配发武器甲胄。将士若无兵器,与常人何异?又如何抵御外敌?我只好自行寻找铁矿,冶炼兵器甲胄,供将士使用。”
“正是有了这些兵器甲胄,我才能率军击退渤国来犯之敌,也才能深入草原,捣毁朵颜部王庭。采盐冶铁实属无奈之举,还望皇上体谅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