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悠悠站起身,指尖触到他滚烫的额头:“你在发烧。”
“这点伤算什么。”萧逸满不在乎地扯开她的手,目光落在远处的古籍上。
那是他们从敌营废墟中找到的泛黄书卷,此刻正摊开在木箱上,页面上的符咒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余悠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中一凛。三天前,她在古籍夹层发现了一张手绘地图,图上的山脉轮廓与他们此刻所处的战场惊人相似。
更令她不安的是,地图边缘用朱砂画着的图腾——与萧逸描述的前世战甲上的纹章一模一样。
“我又梦见了。”萧逸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下传来,“梦见自己在悬崖边,被敌军包围。
我带着弟兄们跳了下去……”他的喉结滚动,“和昨夜突围的场景,连石头砸在背上的角度都一样。”
余悠悠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掌心满是冷汗。
远处,伤员们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军医压抑的抽泣。
“也许……”她犹豫着开口,“这些记忆不是负担,而是礼物。”
萧逸猛地转头,眼中的血丝在暮色中格外刺目:“礼物?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看见自己亲手砍下敌人的头颅,看见弟兄们的肠子流了一地!”他突然失控地踢翻木箱,古籍和地图散落一地。
余悠悠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将地图轻轻抚平。
月光下,山脉的轮廓突然与她记忆中的某处重叠——那是三天前她在卫星云图上看到的禁区,一片被军方划为“地质灾害频发区”的原始森林。
“萧逸,”她将地图举到他面前,“你看这个峡谷。”
手指划过图上蜿蜒的线条,“和昨夜突围时经过的地形,是不是很像?”
萧逸愣住了。他盯着地图,瞳孔骤然收缩:“这……这是我前世战死的地方。”
余悠悠点头,心跳如擂鼓:“我查过资料,这片森林在二战期间曾是秘密军事基地。三天前的战斗中,我在敌营的通讯记录里发现了一个坐标——”她掏出皱巴巴的纸条,“和地图上的位置完全吻合。”
夜风突然刮起,帐篷的帆布被吹得猎猎作响。
萧逸的眼神变了,变得像狼在嗅到血腥时那样锐利。
他弯腰捡起古籍,书页在风中哗啦啦翻动,最后停在一幅手绘的星图上。
“这个星座,”他指着图上的图案,声音发颤,“是我前世军队的暗号。当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这个方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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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悠悠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倒吸一口凉气。
星图上的北斗七星,斗柄正指向地图上的禁区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