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涉英一声鞭响,马车转向,驶向了通往函谷关的驿道。
通往邯郸的马车内,萧何双手怀抱着数卷特意挑选的空白简册与必备律令摘要,目光沉静地望向东方渐浓的暮色。
而在另一辆奔向函谷的马车内,秦臻正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轻轻敲击着,脑海中勾勒着即将在大梁上演的棋局。
两个方向,两桩使命,都在碰撞着未知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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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45年,2月中旬,魏国大梁。
历经十日的长途跋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碾过大梁城略显喧嚣的街道,最终在城西一间名为“信风”的客舍门前停下。车帘掀开,秦臻踏下车辕,目光扫过这座魏国都城,没有急于去寻找那位流落此地的廉颇。
此行堪称轻装简行,随行的护卫仅有三十名锐士。
在踏出秦国国境时,秦臻便命众人卸下显眼的甲胄,换上商贾行头,分散混迹于往来车马之中,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魏国腹地。
这看似寻常的“信风”客舍,正是初二在大梁的隐秘据点。
初二早已得到消息,亲自在门口等候。
见到秦臻下车,目光触及那熟悉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发自内心的恭敬,深深一揖:“先生,一路辛苦,快请入内歇息,酒食已备好。”
后院一处僻静的堂室内,炭火烧得正旺。
姚贾也在此等候多时,见秦臻进来,连忙起身施礼:“左庶长!”
“不必多礼,坐。”
秦臻解下沾尘的披风,交给身后的涉英,在主位安然落座。
三杯热茶很快奉上,驱散了些许寒意。
短暂的寒暄过后,话题迅速切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