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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三年,五月初。
五月的风,带着关中的暖意,掠过咸阳,却唯独吹不进章台宫深处那片凝滞的肃杀之气。
李牧于平阴大破匈奴,阵斩十余万,威震天下。
捷报传遍列国,亦深深刺激着嬴政的神经。
嬴政端坐于案前,指尖划过那份来自赵国边境的密报,脸上无悲无喜,唯有眼中锐光闪烁,穿透帛书,望向遥远的北方。
“李牧……”
嬴政放下来自赵国的密报,低语一声,指尖敲击着御案:“威名赫赫,果不虚传。然,这北疆的荣光,岂容赵国独享?
时候到了,河套,该易主了。”
几乎在李牧大捷的消息尘埃落定之际,章台宫的决定已然化作一道道凌厉的旨意。
飞马传向四方军营:
“以蒙骜为主将,桓齮为副,王龁坐镇上郡策应。”
三十万大军,其中八万步卒、五万骑兵、十七万辅兵,浩浩荡荡离开各自营地,锋芒直指河套。
与此同时,粮秣辎重如长龙般涌出仓廪。
秦军沉寂三年的战鼓,终于再次擂响。
然而,在这支庞大的军阵之外,两柄真正的“利刃”已悄然出鞘,无声无息地划开了草原的寂静。
那便是由王贲与阿古达木,各自统领着的七百五十名“拐子马”。
他们并未列入三十万大军的序列之中,这支奇兵行踪诡秘,其行军路线、作战目标,乃至其存在本身,皆被纳入最高的机密层级。
甚至蒙骜、桓齮乃至策应的王龁,亦对此一无所知。
这是秦臻为河套之战埋下的胜负手,亦是检验这支耗费心血打造的新式骑兵战力的绝佳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