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顿,补充了一句更具分量的保证:
“芈氏一族对大秦之耿耿忠心,大王与臣,皆看在眼中,记在心头,永志不忘。
昌平君入朝,非独芈氏之幸,实乃大秦之福。
芈氏之荣光,便是大秦氏之荣光,便是大秦之柱石。
大王必当信之、用之、倚之如肱骨,君臣相得,共铸盛世。”
这番话,既是承诺,亦是安抚,更是对未来芈启地位的一种“定位”与无形的约束,芈氏的荣光,必须、也只能维系于大秦的强盛之上。
华阳太后闻言,脸上露出极其满意的笑容,连声道:“好!好!如此甚好!左庶长此言,字字珠玑,深得哀家之心。
如此,哀家便再无牵挂矣。
哀家稍后便召芈启入宫,亲自叮嘱其务必勤勉王事,以报大王天恩,亦不负左庶长今日之信任与举荐。”
正事议定,厅内的气氛更加融洽。
华阳太后兴致颇高,又关切地问了几句雍城善后事宜及宫中近况,秦臻一一从容作答,言语间既显恭敬,又不失分寸。
眼见窗外日影西斜,秦臻再次起身,恭敬告退。
华阳太后亦含笑起身,亲自相送。
行至花厅门口,她忽然停下脚步,看着秦臻年轻而沉毅的面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有欣赏,有期许,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过来人的淡淡忧虑。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秦臻的手臂,声音放缓,带着长辈特有的语重心长:“左庶长啊…”
“臣在。”秦臻停下脚步,躬身聆听。
“你…很好。”
华阳太后的神色忽然变得格外郑重,话语简洁却分量极重:“你少年英才,智勇双全,更难得的是这份赤胆忠心。
大王倚你为腹心股肱,此乃大秦之幸,哀家…亦感欣慰。”
她话锋一转,目光陡然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看到了更远、更叵测的未来风云:然,朝堂之上,波谲云诡。权力之路,更是如履薄冰,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辅佐明君,成就大业,固是臣子本分,青史留名之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