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汝的心,被这滚烫的掌心和他低沉的话语狠狠攥紧。
惶恐依旧存在,身份转变带来的巨大冲击仍在回荡,但在这霸道至极的温柔与承诺面前,那份深埋心底、被强行点燃的情愫,正在以一种无法抗拒的速度沸腾。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惊惶的水光,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命运巨浪裹挟着、茫然却又隐隐悸动的光芒。
她看着嬴政玉旒后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樱唇微颤,嗫嚅着,千言万语堵在喉间。
最终,却只是极轻极轻地,小心翼翼地回握住了那只覆盖在她手背上的、属于大秦主宰的大手。
一个细微的动作,在嬴政心中激起巨大的涟漪。
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巨大满足感的暖流瞬间冲散了所有的焦躁与孤寂。
他反手,将那只微凉却柔若无骨的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宽厚滚烫的掌心里,紧紧握住。
他不再言语,只是这样握着她的手,目光透过晃动的车帘缝隙,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属于他大秦的广袤土地。
车轮滚滚,碾过秦川古道,将渭水南岸那刚刚被命名为“阿房”的土地,连同那告白远远抛在身后。
无人知晓,这片刻的停驻,这渭水之畔的惊世宣言,已在时光的河床上,刻下了第一道注定无法磨灭的印记。
前方,咸阳巍峨的城郭在望,章台宫高耸的殿宇轮廓愈发清晰。
那里,有堆积如山等待批阅的奏章,有亟待决断的国策军机,有六国虎视眈眈的危机,也有他充满锐气与斗志的新朝堂。
嬴政握着“阿房”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回应温度,心中那因权力重负而产生的惶惑与孤寂,竟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坚定、更加磅礴的豪情。
他握着他的阿房,如同握着他走向未来的、最不容侵犯的底气。
至此,冠冕已加,誓言已宣,心意已表,心房……已有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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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臻的马车碾过咸阳官道,他没有径直返回鬼谷学苑,而是驶进了咸阳城,直奔相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