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片刻,目光直视那名领头的疤脸校尉:“主帅深知尔等顾虑,长平旧事,乃将令严苛,非先王本意,更非今日之策。
主帅亲口承诺:放下武器,为我大秦服役三年,三年期满,非但不杀,更赐尔等自由之身,还尔等一个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
此言一出,赵军阵中的压抑瞬间被打破,响起一片难以置信的吸气声和低低的惊呼。
不杀?
服役?
还有自由?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蒙恬的声音继续回荡,目光扫过那些因惊愕而微微骚动的赵军面孔,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力量,描绘着秦臻许诺的未来画卷:“服役之地,乃我大秦河套、陇西、北地郡。
那里沃野千里,远离战火。
三年期满,每人可得上等良田二十亩,耕牛五头,宅院一间,并免尔等五年赋税。
若有亲眷牵挂,只要尔等愿意,我大秦可秘密将其接至秦国安置,保尔等骨肉团聚,免去后顾之忧。
从此远离这尸山血海,安居乐业。
何苦在此刻,为这必死之局,抛却性命,徒令亲者痛?”
“呸!”
那刀疤校尉猛地抬起头,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眼中怒火更炽:“无耻秦贼!长平之恨,血海深仇,刻骨铭心,谁人不知尔秦人背信弃义,豺狼心肠。
花言巧语,不过是想诱我等放下兵器,再行屠戮。
我赵国的儿郎们,休听这秦狗放屁,长平的父兄在看着我们。
今日,唯有死战,不方不负赵国男儿之血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用尽力气嘶吼,试图重新点燃士兵的死志。
“死战!死战!宁死不降!”
赵军残兵在他的激励下,再次爆发出怒吼,圆阵收缩得更紧,残破的兵器纷纷举起,指向蒙恬,指向秦军,视死如归的气势,竟一时压过了秦军的肃杀。
蒙恬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