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在凌云的梦境里，循环了三次。

每一次都是在凌云闭眼之前，才能看见她。

城门第四次被攻破，凌云被被围，所有人都求他去死。

朵朵无助地站在凌云的面前，仰起小脸看向他。

“爸爸，我要怎么做，才能唤醒你呀？”

“爸爸，我不想要你死，朵朵不要你死！”

“别人不爱你，朵朵爱你！还有妈妈、哥哥、爷爷奶奶，他们也爱你！”

“有人……爱着我？”

忽地，四周的百姓和敌军，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却都站着不动了。

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从人群里挤出来。

他不顾安危，跌跌撞撞地奔向凌云，抬起双臂护在凌云的面前。

“凌将军不可以死！娘亲告诉过我，因为有凌将军，我们才能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小男孩儿的声音刚落下，被按下暂停键的众人动了。

敌军将领持剑，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小男孩儿的胸膛。

小男孩儿倒在凌云的面前，笑着看向他。

“凌……凌将军，这一次，换我守……守护你！”

话落，小男孩儿永远闭上了眼眸。

年轻的妇人从人群里挤出来，哭着跑上前，将小男孩儿抱进怀里。

“孩子，你守护了凌将军，是娘的骄傲！”

“该死！”

敌军将领眉头一拧，持剑刺向年轻妇人的背脊。

凌云快速伸出手，握住他手中的剑。

敌军将领心中一慌，连忙弃剑，骑马躲在众将士之后，冷冷地盯着他。

“凌云，你还不肯死吗？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个爱你的人，死在冰冷的剑下？”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众将士手中的剑，齐刷刷地指向年轻妇人。

年轻妇人抬头，笑容决绝而又凄凉。

“我儿不怕死，我也不怕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好呀，那本将军就成全……”

“慢着！”凌云打断他，低头看向年轻的妇人：“他们说得对，用我一人性命，换全城人的平安，值得！”

凌云低头，摸了摸朵朵的小脑袋。

“朵朵，谢谢你，让我想起了一切。就让过去这一切，结束在梦境里吧！”

“爸爸，你能看见我了？”

朵朵仰起小脸，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前三次不同了！

“朵朵，我们出去！”

话落，凌云握着手里的剑，刺进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