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阿翁顺着十一的手向前看去,忽地面色一拧,颧骨上的肉随之抽动了起来。
裴少珩见状不对,忙上前一步,就在此时,裴阿翁再复双手扯发,面色蜡黄,双眼浑浊,血丝遍布,厉声指着十一怒喝:“你这混账东西!还不快过来!站在那里作甚?”
十一被他突如其来的疯态喝得一惊,香饼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见十一呆住,裴阿翁猛的僵了疆,随即又弯下腰张开双臂满目慈爱地对着十一柔声道:“冷吗?冷就过爹这儿来。”
十一瞪大眼睛与裴少珩互看一看,当下谁也不敢有动作,只怕再惊扰着裴阿翁。
见十一不动,裴阿翁痴痴地偏了偏头,猛的出声复斥:“混账东西!还不快过来!”
十一:“………”
离了裴阿翁处,十一垂头丧气地跟在一脸凝重的裴少珩身后,愁苦道:“世孙,现下又该如何?”
裴少珩刚跨出二进门槛的脚步一停,忽而想到,裴季同幼时被裴阿翁送养在裴家族长处,去族长处了解其人应当也是一样的。
裴少珩将跨出的脚步又收回,背手侧目对十一道:“咱们去族长处。”
入了门简单的寒暄几句,裴少珩开门见山道:“堂叔父,少珩应府衙令欲探查百姓失踪一案,事关季同生死安危,还望堂叔父知无不言。”
裴族长点点头,裴少珩又道:“少珩欲了解季同平生。”
裴族长神色柔和回忆着缓缓开口:“季同幼时很是机灵,随其父来给我磕头,几个后辈子孙里就他吉祥话说的最利索,其父见我很是喜爱这个孩子,便把他记在我的名下。这孩子可怜,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其父教养又极为严格,动辄训斥,自他送来我处,为避嫌,其父便不再认他,这孩子在我手底下慢慢长大,季同不在诗书上用功,只于玩物雅趣上心,是个不成器的,但这孩子心思单纯从无半点害人之心,委实难料这般祸会寻到他。”
“那季同失踪前可有异样?”裴少珩细听其语分析后言道。
裴族长想了想后又摇了摇头:“我事忙,看顾不上他,他平日里早出晚归的我也不曾留意,最后一次见他也是惧他失踪六五日前,那时见他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