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声呼号,一声惊惧过一声。
葛樾放下杯盏皱了皱眉头,不耐地应道:“怎么了?”
那探子连滚带爬的一步步奔至元帅营帐,因由六神无主,惊慌失措得厉害,进门还勾踩到了帐帷,被绊得翻了个跟头,直滚到葛樾跟前。
那探子也顾不得整理仪装,忙跪在地上道:“禀,禀元帅,圊军,圊军……”
葛樾眉头越蹙越紧,嫌恶得训斥道:“慌什么?好好说!”
那探子尽全力定了定心神,依旧结结巴巴道:“禀,禀元帅,圊军,圊国大军攻入定西了!”
“什么?”葛樾猛地起身,将面前的案几撞的颤了两颤。
“现下,现下已然攻克!”那探子垂头伏在地上,再不敢看葛樾。
葛樾侧目狐疑地问道:“他大军不是在太阴山西峰关隘处吗?怎得定西还有大军?圊国哪里来的援军?”
“小的,小的不知。”那探子吞了口吐沫又补充道:“只知道我军定西驻军援军北上不过一个时辰,圊国大军便攻入定西了!”他将头越垂越低,直怕元帅迁怒于他。
葛樾目视营帐帷顶,只觉浑身发麻,定西驻军北上,只余守地军将,其一无兵谋,二无精战,应战之能聊胜于无,如何能抵圊国大军?
这定西!竟是白送给他圊国了!
“报!西峰关隘军情来报!”帐外又有小兵急切禀道。
葛樾厉眸猛的一缩,他倒要看看西峰关隘究竟发生了何事!
“呈上来!”葛樾语调阴狠,将地上二人均吓得不敢动弹。
小兵将信笺高举过头顶,葛樾伸手接过信笺打开忙扫视起来。
一炷香过去了,葛樾依旧保持着两手持信,肩颈微耸的动作,他盯着这张信笺,目光灼灼似要将这纸盯出一个洞来。
良久,葛樾一手松开,一手将信笺拢起,慢慢团在手心,背对着帐内众人声音冷沉道:“都退下!”
“是,是!”众人谁也不敢趁这个时候触霉头,忙不迭争着抢着逃出了元帅大帐。
小主,
葛樾转身透过营帐凌空望着圊军方向,只见远处青峦朦胧,流云遮蔽,似有点点飞鸟轻掠,却又隐于云层消失不见。
宣王!好个宣王!
怪不得能名动四国,威慑九境。
真是个可敬又可恶的对手。
酉时
定西圊国军营。
日落炊烟轻咬山野,晴空已去,暮色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