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未说你怎的突然跑来东峰关隘了!”关隘守将拧着脸疑惑问道。
“晋城,破了。”吴守城脸色灰白失魂落魄地兀自喃喃道。
“什么?”关隘守将似没听清般不可置信地向前走了两步。
“晋城!破了!”吴守城忽地跪地掩面而泣。
郢城城郊桦木林。
蒙岐刚率军出了郢城,还未至关隘,便被一道帅令又急急地唤回去。
众兵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帅令鲜有朝令夕改,况连朝令夕改都够不上,前后不过两个时辰,这黑皮金令便恍过两遭了。
无奈,众兵只得灰头土脸地提枪回城。
郢城城守府。
沙盘边上围了一圈将军副将,众人凝视沙盘默然。
堂中跪着吴将军和奔逃头领,众人垂眸视地默然。
城守楼上,葛樾扶墙默然。
众北蛮军将心中不由暗骂,这哪里是用兵如神,这分明是无耻至极!四国之内北蛮一向以粗蛮好战冠以恶名,如今看来,确是没领教过圊国的奸猃无耻!
那宣王更是个刁猾狡诈、虚伪刻薄、奸邪可恶、厚颜无耻、品性低劣、不理不容、龌龊不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两日后,郢城外。
夺郢之战,两军对垒,飘飞的旗帜在春风中乱卷着,寒光兵刃,冷了天际。战鼓雷鸣,尘烟滚滚,壮志激荡,箭雨如飞。
“列阵,冲!”
“杀”
禸体堆砌出来的阵法,在平原间犹如巨大行进着的城池,血肉铸就扞卫的决心,脚步踏平着侵犯的慾望。
北蛮士兵重防御,穿披厚甲御敌,名铁甲阵,马蹄犹如踏在人心间,铁衣反射着光,直冲而来,那震撼的力量,彷佛要撞破人阵,将一条条生命踩踏在铁蹄之下。
轲淅冷静的吐出两个字,“变阵!”
忽见不远处燕统领端坐马上,令旗一举,随着令起,刚才还是方形的阵队忽然变了,变成了圆形,将所有的铁骑队团团围在了中央,盾牌的遮掩下,忽然伸出了数米长的镰刀,巨大的弧度在刃尖划过锋利的寒光。
葛樾一楞,就在这片刻间,镰刀变成了数十柄,上百柄,犀利的扫向铁骑的马腿。血珠飞起,一条马腿飞了起来,还带着厚重的马蹄铁,了无生气的落在远处,马背上的人影被抛飞,沉沉的摔落在地,穿着沉重铠甲的人还来不及站起来,翻倒的马身已经压了上来,数百斤的身体,就这么砸在了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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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叫声都没有,人彻底没有了声息。
令旗二举,手下军士拉开雕弓,一举无数火箭,向北蛮士兵纷射而来。
令旗三举,盾一展,上万只机簧劲弩从遮掩的大盾后露了出来,三只铁簇肩头闪闪发光,一声令下中,铺天盖地的箭划过天空,射入北蛮的阵营中。
北蛮很快不敌,大势已去,葛樾冷眼瞧着城下的尸山血海与漫天血雾,终是缓缓吐出两字:“弃城。”
郢城城外,葛樾携众将欲撤离,他回身远远地登上城楼威严凛然的轲淅对视,薄唇微勾,眼里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挑衅和杀意。轲淅厉眸微室,隐又不安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