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亮他腰间新挂的鎏金令牌,那上边蜂窝状纹路与磁锻甲片完美契合。"李大人可知?"钱老六的硫磺指甲刮过铁拐,滋啦声惊起夜枭,"应天府的磁矿脉...最近总闹血光呢。"
王学士突然踉跄着撞在李明背上,老学士袖中滑落的磁锻罗盘正疯狂旋转。
李明盯着罗盘上泛红的朱砂指针,突然想起官船消失时磁锁链与夜鼓的共振。
他弯腰扶起王学士的瞬间,指尖触到老人怀中硬物——竟是半截硫磺熏黑的磁锻炮管。
更夫梆子再次响起时,钱老六的怪笑声已混进运河波涛。
李明望着水面破碎的月影,突然发现磁锻甲片不知何时烙红了皮囊。
当他借着月光细看,发现蜂窝纹里渗出的朱砂正缓缓拼成"静待"二字,而那血色的"燕"字,竟在甲片背面游移如活物。
工坊内的桐油灯将李明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皮囊里的磁锻甲片。
甲片边缘的蜂窝纹硌得指腹生疼,那抹朱砂写就的"静待"二字仿佛在皮下烧灼。
"咱们得让应天府百姓都看看!"阿虎突然挥动铁锤砸在磁锻齿轮组上,幽蓝火星溅落在苏娘子新换的月白襦裙。
少年铁匠浑然不觉,黝黑的脸庞映着跃动的炉火:"上回试验场炸膛时,先生用磁极相斥救下的老幼妇孺,哪个不是跪着谢恩?"
王学士的算筹在青砖地上摆出六十四卦阵,闻言猛地抬头:"胡闹!
官船刚带走奏报,此时张扬岂不是坐实'妖器'之名?"老学士的幞头随着剧烈咳嗽歪斜,露出耳后硫磺灼伤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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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的烟杆在船模龙骨处轻敲三下,磁锻接榫立即发出雨后初晴般的清鸣。
李明忽然抓起台面上的磁锻凿,凿尖点在船模桅杆的六棱磁石上。
原本静止的齿轮组突然嗡鸣着浮空旋转,在墙面投下星图般的幽蓝光影。"诸位可记得上月漕船试航?"他手指拂过悬浮的齿轮,细碎磁粉在指尖聚成燕形,"当夜北斗倒悬,磁锁链与星轨共鸣..."
苏娘子腕间银镯突然叮咚作响,她掀开漆盘上的靛蓝扎染布,露出三盏悬浮的磁锻茶盏。"城西瓦舍明日有庙会。"素手轻推,茶盏在半空划出弧线,"听说钱老六包下了东市最好的戏台子。"
晨雾未散时,李明已带着改良的磁锻机关来到西市石桥。
阿虎将八尺见方的磁锻板铺在青石板上,王学士哆嗦着往算筹上涂抹防潮的磁粉。
运河上飘来的晨雾裹着桂花香,却掩不住桥墩处新刷的硫磺气味。
"起阵!"随着李明挥动磁锻旗,三十六枚齿轮同时浮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