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西郊磁矿的朱砂磁粉么?"市井长者烟袋锅里的火星子突然溅在磁粉上,腾起带着檀香味的青烟,"上个月工部才查封的私矿,听说背后东家..."他故意拖长的尾音里,人群中有个戴斗笠的身影猛地哆嗦。
金幼孜趁机展开案卷,磁脉地图上的光点突然投射在空中。"七天前朱雀桥的溺水案,刑部丙大人用新法第三章第二条判还窑工磁矿。"他指尖划过某个光点,幻化出窑工全家跪在公堂的画面,"昨夜这家人给灶王爷供的,可是整只磁石雕的聚宝盆。"
巷子深处忽然传来磁钟闷响,李明袖中符牌应声发烫。
当啷一声,豆腐坊二楼的翡翠扳指幻象突然碎裂,露出后面权贵甲管家仓皇逃窜的背影。
正要骚动的人群突然听见市井长者重重咳嗽,老人烟袋锅里飘出的青烟竟在空中凝成三十年前他带头修磁渠的旧影。
市井长者烟袋里飘出的青烟幻象中,三十年前的磁渠工地清晰可见。
老人佝偻的脊背突然挺直,指着幻象里挥汗如雨的年轻自己:"当年修这磁渠引水,八十老丈说会冲了龙王庙,结果呢?"他黢黑的指甲戳破幻象,现出如今磁渠两岸连片的麦田,"新法就像这磁渠,眼下挖着闹心,来年可是能浇出黄金穗的!"
挎菜篮的妇人突然"啊"了声,从袖袋掏出块磁石腰牌:"我爹修渠时得的功牌!"周围几个老人纷纷摸索衣襟,叮叮当当掏出七八块类似的磁牌。
金幼孜眼尖地发现,这些腰牌暗纹竟与新法文书上的防伪磁印如出一辙。
"当年官府给修渠人发磁牌抵税,说好三代有效。"市井长者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磁石灼痕,"权贵老爷们后来想废磁牌加税,老汉带人闯衙门挨了这烙铁——可如今新法里白纸黑字写着,功牌抵税永续有效!"
人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面摊老板突然扯着嗓子喊:"昨儿磁米糕里掺的朱砂磁粉,可不就是私矿里..."话没说完,刑部丙不知从哪钻出来,官袍下摆还沾着井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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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曾经脑满肠肥的贪官如今瘦得颧骨凸起,扑通跪在青石板上震得腰间磁铐哗啦作响。
"诸位且看这个!"刑部丙抖开卷宗,磁粉从纸缝簌簌落下,"三年前权贵甲强占磁矿,下官收了他二十斤磁砂粉判窑工败诉。"他脖颈青筋暴起,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黥面——本该是罪囚刺青的位置,竟用磁粉刺着新法条文,"昨夜下官按新法重审旧案,这刺青遇冤情就会发烫!"
人群里有个戴孝汉子突然冲出来,抡起开裂的牌位就往刑部丙头上砸:"那你早干嘛去了!"李明袖中磁针倏地飞出,叮的一声将牌位钉在豆腐坊门框上。
颤动的磁针尾部,细小磁粉竟在空中拼出案卷编号。
"朱雀桥溺死案重审卷宗,此刻正悬在刑部门口。"李明指尖轻勾,磁针飞回袖中,"诸位现在去瞧,还能看到权贵甲管家往卷宗匣塞磁砂粉的爪印。"
人群呼啦散去大半,挎菜篮的妇人却留下揪住刑部丙的耳朵:"我弟当年被私矿埋了腿,你能重审不?"突然一阵怪风卷着磁粉掠过,空中浮现出私矿坍塌的幻象,矿洞深处竟闪动着权贵甲府上的麒麟磁纹。
这当口,西边磁光碑突然发出刺耳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