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日也是凑巧,廊下回亭中,她未来夫婿以琴相合,程修齐能看见,算他眼神好。
陆青黛应和道,“他不过一有眼无珠之人,今日窥姐姐一舞,日后想必要追悔莫及的吧……姐姐可真是狠心呢……”
曲悠然抬眼看她,“我狠心?你当初赶沈世子出府,如今独独不担待他的情况可要比我狠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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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姐姐要向我学习啊。”陆青黛扬起下巴,一点一点说出自己的看法。
“程修齐那个蠢货怎么就配姐姐亲自跳舞了?”
“姐姐就应该送十个八个舞姬给他品鉴,让她们榨干平王府的钱财,让平王在京中的名誉一败涂地。”
“京中不少的女子都有城府和手段,比他带来的那个妾室应当高明多了。”
“姐姐大可寻几个愿意的,送进平王去,暗中护着,保证搅平王府个天翻地覆。”
“届时,平王无用,妾室被弃,平王妃听姐姐的话,这平王府的未来不是由姐姐说的算吗?”
陆青黛掀起车窗帘看了一眼,而后回眸看着曲悠然笑,“姐姐觉得这样可好?”
马车停下,兰茵上前扶了陆青黛下去,陆青黛则是回身牵着曲悠然下了马车。
一蓝一粉的身影并肩而立,各有各的千秋和风雅。
脑中的系统突然提醒了陆青黛一句,陆青黛的唇弯了弯,而后往曲悠然面前低了低头,嗓音低沉,“不过姐姐一向比我心善,手段也温和些,这平王如今正在醉仙楼里听着曲唤姐姐名字呢。”
曲悠然看过来一眼,无奈的开口询问,“你又知道了?”
“姐姐忘了这醉仙楼的花魁是谁捧红的?”
陆青黛扯了扯曲悠然身上的披帛,披帛从规规矩矩变得一边高一边低,高贵冷艳的美人登时多了几分凌乱美。
“你舍得把人一直放在这?”曲悠然拉着人走进去,老鸨见到人立刻眉开眼笑,将人引到雅间去。
两人并肩而行,陆青黛摇摇头回答曲悠然的问题,“我哪里舍得,但楚衔只视我为知己,我不过是和他多几分交情罢了。”
到了熟悉的雅间,陆青黛往底下窥探,就见竟然是楚衔衣衫单薄在底下跳舞,阴柔的小脸上勾着待客的假笑,露出来的手腕有几分红。
她扭过头问老鸨,“他跳了多久了?你没听说我要来吗?”
她每次来都是楚衔在旁陪侍的,老鸨哪敢不依的。
只是这次情况特殊,老鸨低头请罪,“陆二娘子,这实在不是我有意怠慢您啊,实在是平王殿下非要楚郎君下去跳舞,我们也都拦不住啊!!”
“程修齐?他不去男客那边,来我们女客这边做什么?”
老鸨继续道,“奴也不知啊,平王殿下一来就让楚郎君下去,又是吹箫又是唱曲的,折腾完才让人跳舞……”
曲悠然听到这突然顿悟,她蹙着眉道,“前些日子和灵灵来喝桃花醉的时候,让楚郎君过来吹了两首曲子。”
她和应灵灵一向是看在陆青黛的面子上照顾楚衔生意的。
陆青黛的红色蔻丹摸上自己的发丝,看着曲悠然温柔摇头,“姐姐,这不关你的事。”
“都是程修齐的错。”
“他凭什么来欺负我的人?”
陆青黛转身离开雅间,冷着小脸往楼下的看台处走。
她步步生风,粉色的裙摆微微荡漾开一个弧度,头上斜插的金簪在楼中烛光的照耀下映出金色的光。
后头的兰茵兰芝都有些跟不上。
看台中央的楚衔手腕已经通红,舞动间的风灌入脖颈,引起身上一阵冷寒。
他这些日子在醉仙楼吹箫唱曲,也不知是为何惹恼了今日二楼的王爷,将他在看台之上百般戏弄作贱。
心情不好找他一破打工的出什么气?
一点肚量都没有。
楚衔的脸上多少有几分疲累的苍白之色,却不敢怠慢半分,他身上红色的广袖随着动作滑动,胳膊也逐渐冻成浅粉色。
他转袖回身,余光处却见二楼下来一抹粉色的身影。
舞动的步伐慢了下来,楚衔眸光锁在那处,不过两秒,就听见二楼的一间雅间处传出了杯子摔碎的声音。
“继续跳。”是程修齐的声音。
陆青黛眉尾扬了一下,在底下人目光的注视之中,一步一步的往看台上走。
她伸出手,冷肃着一张脸去看程修齐的方向。
“平王殿下这是在欺负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