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执玉低眉摇头。
应归彻都知道要照做了,竟然还要问出那种蠢问题。
打了他一巴掌,陆青黛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反而还将手塞到应归彻眼前,“阿彻,我手疼。”
应归彻委屈着过去给她揉手,力道轻柔,不敢让她继续疼。
不过被打了一巴掌,应归彻什么都明白了。
关系好不好的都只是一时的,只要一方想要动手,面上的温情立刻就可以撕破。
只是还是委屈。
他那只是一时半会没过脑子的蠢话,战场上瞬息万变,他自然懂得如何打仗。
布局和调控都是谋士的事情,他永远都是大虞的一把利剑,指哪打哪。
“春闱之后想必就到了他们进贡的日子,届时我的成衣铺子开张了,定要狠狠宰他们一笔才是。”陆青黛手不疼了之后又笑眯眯的去摸应归彻的脸,见他委屈,她轻蹙眉头。
“若不是我之前教导过阿彻,阿彻想必这回还是心善着了人家的道。”
“我打一巴掌,就当收了学费,不值当吗?”
应归彻看着陆青黛的眼睛,皱眉,笨拙又真诚,“那你下次别打这么重,你手都红了。”
言执玉捏着汤勺的手一顿,惊异的看了应归彻一眼。
这人倒是惯会讲好听话。
这夜陆归寺和袁慕宜(袁氏)和闺女儿子用完晚膳后,日常的散步八卦。
袁慕宜叹气:“昨个是小谢大人上门陪膳,说什么那道药膳吃的顺序有讲究,专门留下来陪了了用膳。今日又换了两个。”
陆归寺却是笑,一脸高深的样子,“难不成昨日小谢大人没把夫人夸高兴?”
什么气度非凡风姿绰约不矜不伐姜桂之性修身养性见贤思齐超然物外洁身自好苦心孤诣持之以恒体贴入微秀外慧中温文尔雅孟母三迁柔嘉维则教女有方……
不带重样的夸,引经据典的夸,结合事例的夸,把袁慕宜夸得几乎要年轻了二十岁。
袁慕宜听到这话,闷闷笑回道,“那倒不是,只是突然被这么戴高帽子,还是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夫人日后习惯就好了。”陆归寺想起他们的夸耀心如止水。
这些日子已经要被夸免疫了。
两人散着步,闲聊了一会便回房歇息。
待夫妻两个都躺到床上的时候,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袁慕宜问道,“他们回去了吗?”
陆归寺将身上的被子摊平,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应当回去了吧,陆管家刚刚来报了。说是言执玉从侧门回去了,应归彻那小子也骑马走了。”
“哦,这样就好。”
袁慕宜安心下来。
而看着两位去而复返的陆管家:“……”
他们是走了,但是没说就不会回来了啊!!问题是娘子没有不同意啊!!
应归彻在得知今日言执玉要留下来照顾陆青黛的时候当即就不愿意了,硬是要留下来。
他要是不留下来,谁知道言执玉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会不会半夜爬了了的床?!
言执玉随意,只是看了一眼应归彻的衣裳,有些嫌弃的点评,“你今日风尘仆仆的,又跪又跑的,别脏了她的床。”
应归彻:“!!”
他果然是要爬床!!
陆青黛不知道两人的这段小插曲,也不知道两人在她沐浴的时候回了府一趟。
只知道自己散着头发穿着藕粉色的寝衣从浴房里头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在装正人君子。
一个看着军务,一个披着公文。
都在刻意的不看她。
仿佛自己很高风亮节的样子。
但是系统在陆青黛耳边播报的声音让她看穿了两个人的故作正经。
屋内暖和,身着寝衣也不冷,言执玉一身月白色的寝衣朦朦胧胧间透露着腰腹间的肌肉线条,看样子是夏日的款式;应归彻浅蓝色的寝衣质感非常不错,只是他的腰带没有系的很紧,从侧面看能窥见他的胸膛和锁骨。
暧昧滋味横生。
陆青黛故意不说话,白皙柔软的手在乌发间穿过,饶有兴致的看他们。
看了半晌,看到两人的耳根发红,她这才轻声开口问道,“阿玉,你不是说今日没有公文了吗?”
言执玉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批阅好的公文,微微挑了下眉,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不自然的解释,“查漏补缺。”
“哦~查漏补缺,然后温故知新吗?”陆青黛微微侧过头看他,挑眉斜睨,眼中映着红烛的光,嘴角的笑似是无奈又似是挑逗。“不是说了来照顾我吗?”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就这么盈盈一眼看过来,只觉秋波留意,若态生姿。
“了了,别闹,时辰不早了,安寝吧。”言执玉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低哑,像是误食了什么醉人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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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黛不理他,看向美人榻上的应归彻,他说是在看军务,但那一页已经许久未有翻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