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摩托车的大灯!光柱斜斜地打在树干和地面上,映出两个晃动的人影。
我心中一紧,放轻脚步,像只狸猫一样借着灌木的阴影悄悄靠近。
拨开最后一片挡眼的枝叶,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月光和摩托车的灯光交织下,那个三十多岁的健壮村妇正背对着我。
手忙脚乱地提着一条沾满泥污的粗布裤子,裤腰还没完全系好,露出半截粗糙的、小麦色的腰背。
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发出压抑的、委屈的呜咽声。
而在她脚边,跪着一个人,正是丘道长!
他哪里还有半分仙风道骨。
头上的木簪子早不知丢哪儿去了,花白的头发散乱地披在额前。
脸上蹭满了污泥和草屑,身上的道袍更是皱巴巴、脏兮兮,沾满了泥土和青草的汁液。
他正对着那村妇。
“砰砰砰”地磕着响头,额头都磕红了,沾着泥。
“大妹子!王家媳妇儿!我错了!我该死!我不是人啊!”
丘道长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我刚才…我刚才那是猪油蒙了心!是中了邪了!
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老糊涂一般见识!千万别告诉你家男人!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非活劈了我不可啊!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那女人一边儿提裤子一边儿抽抽搭搭的哭。
那村妇,王家媳妇儿,猛地转过身来。
她脸上确实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头发也有些散乱。
但她那张原本带着劳作疲惫、略显粗糙的脸上,此刻却透着一股异样的潮红,像刚蒸过桑拿。
嘴唇也有些红肿。
她一边手忙脚乱地系着裤腰带,一边带着哭腔数落,声音却并不尖锐,反而有种…底气不足的虚张声势。
“呜呜…你个老不死的牛鼻子!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这要是传出去…呜呜…我男人…我男人那暴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非得拿他那杀猪刀活活剁了你!
再…再打死我不可啊!呜呜…我这辈子算完了…让你给毁了…”
她说着,又抬手抹了把眼泪,但那眼神瞟向跪在地上的丘道长时。
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满足。
甚至是回味。
虽然充满了对后果的恐惧,但绝没有对丘道长本人的仇恨。
我在旁边能看出来,那个女人脸上潮红未退,他只是害怕名声而已。
不过作为一个女人,他好像很满足的样子,脸上并没有对丘道长的仇恨,只不过有顾忌而已。
我躲在暗处,看得分明。
王家媳妇儿那潮红的脸色,急促未平的呼吸,还有那虽然哭着骂着。
但身体姿态却并不紧绷,甚至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这绝不是单纯的受害者姿态。
丘道长虽然狼狈磕头,但看他那中气还算足的嗓门。
显然刚才“出力”不少,那所谓的“药劲儿”估计是真过去了。
我心里一阵恶寒,又觉得无比荒谬。
我深吸一口气,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故意弄出点脚步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