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暨白能敏锐地察觉到池姷柠情绪的变化,他伸手想要去握池姷柠的手,想要告诉她。
只要是她想做的,他永远都会支持。
他根本不在意那些虚假的亲情,他在意的只有池姷柠。
握住的那一刻,池姷柠却挣脱开,她冷下声,“你知道我没这个心思。”
她上了车,半靠在车窗旁,双臂环抱,闭目养神,绝对防御的形态,不想让任何人靠近。
谢暨白知道无论他如何解释,他都没办法逃脱,他姓谢。
就算他再怎么和池姷柠说,他不在意谢家其他人的生死。
可都显得无比的假大空。
谢暨白只能静静地坐在一旁,用眼神一点一点地描绘她的模样,想要把她的样子永远地刻在心尖。
他害怕池姷柠又会逃避他。
越这么想,他体内压抑的药效便发作,每一次的情绪波动,药性便会乘势而上。
他会越来越无法控制情绪,变得患得患失,变得暴躁,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谢暨白不得不收回眼神,拉开和池姷柠的距离。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紧紧咬住唇瓣,不发出任何声音。
严成透过后视镜已经发现谢暨白的异样,他明白先生这个时候最不想的就是让夫人发现他的异样。
他现在必须改变原定路线找个借口先把先生送回去。
可他刚偏离原有路线,池姷柠就已经发现异样。
她熟悉北京城的每一条路,稍微的偏离她便会察觉不对。
如果她不能做到这一点,她早就死了。
当初嫁给谢司言的时候,谢司言总是会因为宋悦瑶的一句话将她丢在半路,曾经有一次他为了哄宋悦瑶开心直接把她丢在荒郊野外。
没有手机,没有路人,天越来越黑,那股压迫感和窒息感,她这辈子都不敢忘。
好在他命大,路过的司机是个好人,把他从郊区带回来了。
从那以后,她的脑子里便有一个北京城的地图,那时候她还开玩笑说,会有一天他不能做医生了,那她就做一个滴滴司机去跑单。
谢暨白没想到池姷柠会睁开眼,他本能地偏过头,掩盖住自己的狼狈。
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加重的呼吸声。
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