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心中五味杂陈。
侯恂、刘宗周、刘遵宪背叛东林,李邦华、范景文之辈竟然入阁,对朱皇帝言听计从,当初就不该把此两人视作东林同道。
就连一向遵从他的郑三俊,前些日听说,都成了钦差山东副使。
东林人如劳燕分飞,为各自利益趋之若鹜,这帮败类,钱某不耻与之为伍!
“贤弟,此信从何而来?”
过了许久,钱谦益呆愣的眼神恢复些许亮色,好奇地望向张溥。
“不瞒先生,此信来自北面,张某拟发起银行挤兑,都是受到来人启发,先生想见见他吗?”
钱某人一脸严肃,仿佛在做某种痛苦的决定。
十余息功夫后,坚定地点了下头。
“来人!”
亭外不远处家仆快步上前。
“少爷!”
“去将靳公子请来!”
“是!”
小半刻钟,靳念祖被请至近前。
钱府太大了,从前院到这香榭花园,七弯八拐走了好长一段。
“靳公子,此乃牧斋先生是也。”
“见过牧斋先生,在下靳念祖有礼了!”
钱谦益拱手回应,尽起地主之谊。
“靳公子请,看茶!”
“多谢先生!”
“敢问靳公子,听你口音乃山西人士,不知...”
钱某人有了相应倾向,自然得主动问问来龙去脉,还朝张溥看了一眼。
“禀先生,在下祖籍潞安府,家父乃靳良玉!”
自报家门,靳念祖眼中闪现出几丝怨恨。
“原来如此!”
晋商在江南的产业不少,数月前晋商案沸沸扬扬,钱谦益当然知晓,靳家可以说与朝廷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