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刚才,他面对恐怖的尸僶,挡在王晨尧身前时。我知道我错了,在我看来的死板,或许只是老一辈学者对知识的尊重,而严格磨砺又未尝不是爱。
弥留之际,没有托妻献子考虑身后事,只是想自己的学生活着出去,传承学术。
这种老师,唉。
学生和导师的相互选择,最终是否相辅相成,我这个只去过学校一次的在职硕士也没亲身经历过,自然不便多加评价。
叹了口气,轻抚赵主任的眼皮,将其合上,拍了拍王晨尧的肩膀。
“王师兄,节哀,赵主任让我把你带出去。咱们走吧。”
王晨尧强忍悲痛,也跟赵主任在野外跑了好几年,知道地底环境复杂,自己活命都很艰难,把赵主任的尸体想带出去安葬更是千难万难。
于是默默将他中辐院环境测绘室的件证收起当个念想,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把那古时公王贵胄才能用的无缝天衣盖了上去。
“走吧。”
······
可走,又能走哪去。
来时的水域已经被倒塌的城墙塞满,其余洞窟多则多矣,大的不知其终点何处,小的估计只有蛇鼠之辈才能通行。
来回逛了半天,也不敢深入,看着城墙无语凝噎。
沉默许久,王晨尧说:弈师弟,那座城池内的冰山估计是平阳昭公主的陵寝之地,里面或许有脱困的方法也说不定。刚才架子上这么多手榴弹,咱们不如把城墙炸开。唉,不行,我没有学过爆破学,参数无法量化,爆炸具体当量不能计算,多了少了都是问题。万一被活埋...”
我眼前一亮,都特么要困死在这了,活埋不活埋有啥区别。
知道他是怕回去看到赵主任的尸体再伤心找的借口,赶忙止住他的话头:“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博士的脑子就是灵光,前几天光特娘挨山魈的手榴弹了,咱们自己也使使,师兄啊,不是我跟你吹,当年小爷在铁佛寺地宫,六根雷管,三米距离毫发无伤...”
最终他被我说动,我们拿手榴弹时,见外面散落的木柄上长满霉菌,踩上去木头都酥了。为避免拿到被水渍浸湿的哑弹,于是拆开一盒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