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神色淡然,甩了甩墨宝,“此法名为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乃是我陈家不传之秘。”
“原来如此。”
季红袖琼鼻动了动,疑惑道:“什么味道……”
“在下的体香。”
“哦……”
……
……
天都城,皇宫。
昭华宫内,一身明黄色凤袍的皇后坐在御案前,看似埋头审阅奏折,目光却没有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尚宫侍奉在身侧,心中有些奇怪。
这一页奏章,殿下都看了半个时辰了……
自从那日从林府离开后,殿下就有些魂不守舍,老是会一个人发呆,脸蛋还时红时白的……
“殿下。”
“嗯?”
皇后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孙尚宫小心翼翼道:“差不多也快到午膳时间了,您要不先休息一下?”
“本宫没胃口,让御膳房不必准备了。”
皇后将奏折合上,放在一旁,问道:“国子监那边筹备的如何了?”
孙尚宫回答道:“太学增设了新科‘江湖义理’,已经给那些一流宗门传去了消息,但至今还没收到任何回复……”
皇后冷艳的俏脸微微发沉。
治理宗门内患,是个漫长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上次天元武试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当恩威并施,镇压和教化同步进行。
这次国子监增设新科,要求各大宗门必须派出十名以上的嫡传弟子参与研学,或可获得入朝为官的机会。
此举既是挟制,同时也是分化。
本想先让八大宗门做个表率,但是他们对此却置若罔闻。
“天元武试上,陈墨给了本宫一个惊喜,本以为能够起到一定的震慑效果,现在看来力度还是不够啊……”
皇后眸子眯起,青葱玉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
虽然陈墨力压释允和尚,成为了新任青云榜首,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但归根结底,目前也只是个五品武者罢了,未来能走到哪一步还犹未可知。
假以时日,或许能成为威震一方的宗师,但也有可能会意外陨落,或者天赋耗尽、泯然众人……历史上这种事情时常发生。
在这乱世之中,只有活下来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们了……”
皇后眼底掠过寒芒,冷冷道:“让宗察院把最近各大宗门的动向全都呈上来,想要动刀,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是。”
孙尚宫应声退下。
宫殿内恢复安静,皇后拿起案牍,继续翻阅了起来。
然而不过片刻,便抬手扔到一边,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鹅蛋脸莫名的泛起红晕。
“都怪那小贼,根本静不下心来……”
“上次本宫真的是喝醉了,不能作数的……”
……
镇魔司。
前院,李斯崖神色无奈道:“曲师兄,我是真的联系不上陈大人啊。”
顶着爆炸头的邋遢男子皱眉道:“你莫要诓我,咱们司内属你和陈墨的关系最好,你姐又是天麟卫的副千户,怎么会不知道他人在哪?”
“自从天人武试之后,陈大人便一直在府里养伤,不久前刚去了一趟司衙,紧接着又出去执行任务了……”李斯崖摇头道:“关于阵法一道,我还有问题想请教陈大人,心里比你还惦记他呢。”
爆炸头见他不似说谎,也就没再逼问下去。
看着那炸成两半的铜炉,眉头紧紧皱起。
“这次火候正好,时机也没问题,为什么还会炸炉呢?”
“前两次,陈墨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肯定是个丹道高手,若是他在就好了……”
李斯崖摇头道:“师兄为何不直接去请教凌老?”
爆炸头冷哼一声,“那老头子恶心的很,每次问他问题,都七拐八绕的跟我打机锋,还不如问陈墨呢,起码有话直说。”
“……”
李斯崖一时无言。
镇魔司里,敢这么说凌老的,曲师兄也算是独一个了。
“要是有陈墨的消息,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放心吧,曲师兄。”
……
镇魔司深处的小院里,坐在火炉上的铜制水壶噗噗作响。
凌忆山靠在躺椅上,眉头紧锁,问道:“跟丢了是什么意思?”
袁峻峰垂首而立,说道:“那日我暗中跟着陈墨去了西荒山,发现凝脂正在与人交手,陈墨出手相救,用五行遁符带她逃出生天。”
“我本想继续追上去,但却感受到了道尊的气机……”
“道尊?”
凌忆山瞳孔一缩,“那个疯婆娘下山了?”
袁峻峰点头道:“有道尊在,凝脂肯定不会有危险,所以我就没再继续跟……”
其实他话还没有说完。
主要是那位道尊性格乖张,难以捉摸,万一性情不好,揍他一顿,都没处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