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湖颤颤欲跪,是啊,如何杀?
可所有根源就是在他们,若不杀根儿,只砍枝桠,有什么用?
刘湖沉默着弯下了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陛下三思……”
齐帝拍案大笑,无人知晓帝王心。
“起居郎,你说呢!”
尹守知嘴唇蠕动,迷茫的看着尹太尉,他的爷爷。
若真计较着处置,尹家的人会折进去一半……
占田、受贿将化肥只卖给某个人以达成垄断获利的目的、利益交换的换官位之举,以及瞒报偷税……
爷爷平日教导他,要以家族为重,先生教导他忠君忠国尽孝尽义。
尹守知十年所学在他脑子里翻腾。
他给予帝王的回应,只有拱手沉默。
这个案子,没人能办清了它,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齐帝又是一阵怒笑。
“安河王,你以为呢?”
祁承友接不了,不是他不想接,他是没那个本事。
就算他死了,也杀不了这么多人。
让他们认罪伏法可不是带兵抄家来硬的就行的。
一不小心会动乱,既要稳住人还要杀的人心服口服还要让罪主不闹事,还要善后杀空的问题,他从哪给他变出这么多人才去?
干不了。
“臣,无能。”
好歹不是三思了。
齐帝冷笑连连,忽然疲惫了。
“既然如此……”
太子几步站了出来。
“陛下,臣请命。”
齐帝表情忽的变了,他猛地站起来,伏在案上好生看着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