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船妓事件捅出来,却没有得到完善解决,六年前他们是违法掠人,今天他们有了可以光明正大行事的奴契合同。
祁元祚不想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被迫又有多少自愿的,想解决船妓的事,需要找到根源。
根源所在是奴契。
只是今日他来此,是为了别的事。
这所建在平浪湖边儿的酒楼叫平文楼,它的消费人群是中下等。
因此这里你可以看到各色各样的人,有读书人、有小商贩、有比较富足的,也有勉强温饱的。
人以类聚,读书人和读书人在一块儿,而祁元祚也是读书人。
他就在坐在读书人对面,灵敏的听觉将他们的谈话纳入耳中。
“白日朝廷的宣旨,就是在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李家派人送信,说不会再资助我们,前路渺茫,后路已断,诸位,你我如何是好啊!”
“太子不过黄口小儿!皇帝疯了才由太子胡闹!不如我们一起请谏陛下!”
“不错,只要咱们四百人联合起来,我不信咱们见不了陛下一面!只要见到陛下,此事定有转圜!”
“只是咱们要拿捏分寸,不能闹太大,咱们不吃不喝往行宫门口一坐,四百人齐心协力,定能让陛下过问此事!”
“……”
“嘿嘿……美人儿~跟我走吧,三十文钱,给大爷一次”
各种杂音争先恐后,嬉闹欢呼声越盛,祁元祚收回心神,发现甘兰棠满脸不安,刘湖红着一张脸还在记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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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给他夹菜:“这里吵闹,你想知道什么让人来打听,做什么亲自过来?”
祁元祚眨眨眼睛问了句:“甘姑娘知道船妓吗?”
甘兰棠一愣,船妓听也能听出来什么意思,太子问她这些东西,令她微感冒犯。
甘兰棠迟疑道:“……了解不多,想来是比较轻贱自身的女子。”
“甘姑娘觉得来此处的人,都是什么人?”
甘兰棠更无措了,这真不在她学习的范围。
“想来……是轻浮之人。”
祁元祚笑了,他指着她背后几桌的人
“他们呢?”
甘兰棠回头,凭着他们的穿着气质,立刻能判断他们都是读书的。
她犹豫道:“也是轻浮之人?”
“入逍遥楼者花费不少于百两,此处却是三十文,为何价格相差甚大?”
甘兰棠词穷。
祁元祚好脾气的笑:“甘姑娘回去可以问一问甘明台先生。”
甘兰棠点头应下。
他们这边正要走,楼下刚才说付三十文的男人不知怎么发怒了。
他在平文楼门口撕扯着一女人的头发
“臭婊子!还不卖,本公子今日还非要买了你了!奴契呢!把奴契拿来!打死了算本公子的!”
青年男人猖狂的叫嚣着,一拳一脚皆是往死里打的,女人哀嚎着抱头,周围有看热闹的还有喝彩的。
甘兰棠脸色发白:“这会死人吧……殿下”
她下意识向太子求助,希望太子出头打抱不平。
刘湖也一脸愤慨:“欺凌弱小,非男儿所为!”
祁元祚不怒不喜的看了一会儿
“结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