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死在太子审判下的人有上千,平均一天四五个,大齐官员两眼一睁就是猜今天轮到谁死了。
太子第三次被废,一是因为没后代,二是因为他杀人杀的太多了,人家受不了了。
更神奇的一点,太子暴虐在朝廷中威名赫赫人人喊打,在百姓中的名声也不好,可他折腾这么多年,大齐不但没有民生凋敝反而蒸蒸日上。
普通百姓活的很滋润,不滋润的是被太子盯上的中高层。
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个少数人是中高层,所以太子死了,死在了少数人手里。
现在的太子杀性初成。
五皇子每每看到太子冷漠的眼眸,旁观他不容置疑的决策,就越发幻视上一世的杀神太子。
心惊胆战,夜夜不安。
他焦虑有一天这样的太子对自己提起屠刀如何是好。
一刀枭首的恐惧的藏在灵魂深处。
他对太子示好对方不接受,他想杀他,又怕他,怎么办?
其实他挺羡慕老六,死的早,没有经历过后期太子压迫的恐惧。
明明是会为他们打架讨公道、教他们学文习武的温柔兄长,怎么就变成后来杀人如麻不念旧情的疯太子了?
五皇子永远理解不了祁元祚今日的作为,就像他理解不了上一世太子为什么和世家走到闹掰的程度。
太子被那些人联手推翻,所以太子上一世的做法不正确,如果太子懂得拉拢世家,说不得不会死那么早。
哦,也不对。
五皇子想起另一件事,他死的时候太子是而立之年,不知怎么中了毒,身体衰败下去,后期靠五石散续命,不被凌迟也活不了多久。
五皇子不懂祁元祚今日作为,席长松懂得。
只有真切的体会奴隶之苦又看过权贵浮华的人才知道太子今日作为有多震撼。
别人看太子,前路光明,他看太子,步步艰难。
小主,
他明明可以选择不管,他可以纵情声色犬马,他偏偏要做天下的革新者。
祁元祚的事情办完了,大当家的事没有。
何氏的尸体正挂在西市口,五月天热,尸体的脂肪皮肉化成了拉丝的尸液,一滴滴的滴在地上,腐臭味百米可闻。
大皇子的率兵戴面罩守在周围,尹太尉拿着绢帕捂着口鼻,站城门楼下。
尹太尉对外宣称何氏是刺杀太子的刺客,看客们对此指指点点,有些刚才对太子生出好感的人,低声唾骂何氏不是个好的。
这个王朝对待死亡比生前还要敬重,曝尸悬挂对他们来说好比当街扒光衣服,后者文人会郁郁而终,女子回去就上吊,曝尸何其的惨啊!
一些个墨侠蠢蠢欲动,只是大当家有吩咐,不允许他们暴露。
被他们念着的大当家戴上了青鬼面具,吩咐祁承玉
“去老地方等我。”
周围有弓箭手,肉体凡胎去了就是死。
祁承玉不情愿的比着手语
“为什么非要救?”
大当家:“有利可图。”
“快去。”
祁承玉跟他僵了一会儿还是听话的走了。
傀儡丝提动,大当家的身体悬空,众人只见一道黑影一个极快的速度,割了何氏悬吊的绳子,抱住尸体,眨眼间上了百米外的房顶。
不等弓箭手瞄准,黑影跳下屋顶,弓箭手失去了目标。
大皇子怒喝:“追!”
金甲立刻出动,穿梭在巷子里。
早就守株待兔的司马徽举着从西域走私买进来的望远镜,紧紧锁定着那道影子。
禁军已经在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
哪怕他插着翅膀,也跑不了!
他也安排好了人,主打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哪怕人没了,他还有望远镜,他已经为了今日准备许久。
司马徽的目的不是抓住他,而是窥探他的动向,找到老鼠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