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步走出，脸上惨白的面具上是幽深的泪痕。

“我问，你们答！”

霎时间，影子构成的触手将一名名被束缚的学生们拉进，巨力之下，被迫跪地。

男人俯视着他们，身后的黑影缓缓盘聚，一座漆黑的王座悄然形成。

他顺势坐下，一手撑着脑袋，转头向一旁的笑面示意。

女人无奈翻了个白眼，走上前来，灵气涌动，洞穴内昏暗的光顷刻汇聚，不断折射下，几道人像悄然构成。

少年少女们看着眼前的人像，有人困惑不解，有人怒目而视，有人瞳孔骤缩。

他们是谁？我不认识。

他们是谁？都怪他们！

竟是他们！我要说吗？

这是一场飞来横祸，不知缘由，但人心的恶总是经不起推敲。

“我们不认识他们啊！”有人性急率先回答，有人欲言又止，似乎有着点少年气的坚守。亦有人快人快语。

“我认识他们，他们是榕城一中的！”

“榕城一中？”少年们面面相觑，随即将目光投向角落的几人。

她们穿着榕城一中的校服。

“哦？认识啊，那就好办了，你们知道他们在哪吧？”怨鬼面低声问道，不急不缓，似乎对答案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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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认识！”一名少女率先开口，发白的衬衫，黑框眼镜，几点麻子落在脸上，眼神却在此时充满坚毅。

她，是张萍。

“不认识啊？那就不好办了。”怨鬼面看向张萍，缕缕幽光从面具上投出，带着戏谑，带着轻视。

男人手掌轻挥，原先静止的影子再次活动，仿佛毒蛇吐信般向学生们爬去。

响指再响，触手再次盛开一朵朵“花蕊”，一朵朵滑稽的，荒诞的笑脸再次向前。

惊呼传遍洞穴，可外界却无一点声响。

“啊啊啊啊！”

不过几米的距离，触手却爬的极慢，少年们少女们着急忙慌地爬向张萍，眼神带着渴求，藏着怨毒。

推搡着，哀悼着，拉扯着。

他们希望眼前的少女说出所有关于这几个人的消息，无论她是否知道，无论这是否有用。

但这终究一条救命的草绳，无论它是否管用。

少女抿着唇，脸色苍白，不断有人被抓到这，她不是第一批。

当她看见在场许多同龄人都有伤时，代表着治愈的光便在她手中扩散。

这不是她的职责，这是她想做的事情。

但正因如此，少女的灵气逐渐枯竭，身体早已脱力。

“你们干什么！我们都说了不认识了！”王魃和龟铃膏小队的其他人努力阻挡着人潮，但无济于事。

“哎呀，要是知道他们在哪，你们就没用了，可以走咯。”男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时间人潮更加汹涌。

“啧啧啧，你还真是恶趣味啊！”笑脸面坐在男人的扶手上，语气不悦道。

“要我说，随便杀两个人搜一下魂不就得了。”

“切，你这娘们真是心狠手辣，我们神教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群人败坏的！”男人换了个方向杵着脑袋，语气鄙夷。

“哼，你们清高，你们怨鬼手上不见血！真不知道谁专管暗杀的！”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就不杀任务外的人！”怨鬼面说道。

“切，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难怪你被外派到这来。”笑脸面具不屑道，随即转身走去。

“跟你待着真无聊，我要出去找找乐子了。”

“别打草惊蛇了！外面可全是眼睛！”

山洞中，男人的声音独自回响，显然笑脸面已然走远。

他将视线投向角落的众人，面色冰冷，他从未封住他们的灵力，甚至那些触手在他们身前也早早停下。

半百的学生中不乏青铜，却无人一人愿意回头反抗，只是推搡着少女，试图找出一只替罪的羔羊。

“哼，人性…”男人嗤笑道。

那些触手就在他们身边游动着，带起沙沙回响，不进也不退。

说个笑话，他看到人群中第一次用的灵技，竟然是那个小姑娘用来治愈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