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信吸了口气,轻声问:“形势这么危急了吗?”
陈不易抿着唇点头,“嗯。他们已经丧心病狂,无所不用其极!只是被阿蛮威慑暂时不敢对我出手!”
周景信猛的抓住陈不易的手,万分紧张:“小七跟哥回家,躲过这段时间!”
陈不易摇摇头,“三哥,我已经被他们盯死了,走不了的!”
周景信心头一颤,痛心疾首的抓着他:“怎么会这样!你告诉哥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对钱庄动手,就是想引我到上京!想抓住我威胁阿蛮!”陈不易垂着头不得不把实情告诉他。
周景信苦笑,满脸都是担忧不可置信和心疼:“那你为什么要来!你就不知道躲吗!”
陈不易咬了咬唇,低声道:“可我不能躲啊!钱庄是我开的,危机也是因为我!一旦置之不理,它很快便会发酵,波及千家万户,各行各业!北梁民生本就凋敝,经不起这样的冲击!到时候只会生灵涂炭,横尸遍野!就算打赢了这场仗,北梁也将名存实亡!”
周景信站起来抓着他的双臂:“小七,你是天启人!北梁是我们敌人!北梁灭了岂不更好!”
陈不易摇头:“三哥,不该是这样!那些百姓没错!天启的败亡不只是因为北梁,而是它的根坏了!皇帝昏聩,朝廷腐朽,民不聊生,这才是天启衰弱的根本!”
周景信缓缓松开紧抓着的手,一脸落寞与心痛:“皇帝昏聩,朝廷腐朽!根坏了!天启真的没救了?”
“唯有推倒重来!”陈不易嗓音低沉。
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天启为数不多苦苦支撑的周家人,天启为数不多的希望。
周景信低着头,思绪如海潮起伏不定,时而心灰意冷时而心潮澎湃。
周景信直勾勾的看着陈不易,慎重而严肃的问:“小七,如果此时天启与北梁开战,能否博一线生机?”
陈不易眼里有一丝失落,沉思半晌:“那得赌!赌谁会夺得皇位!如果拓跋宇登基,可以斗得两败俱伤,两国可能皆有灭国之危。如果是拓跋筱登基,暂时他不会跟天启开战,一旦稳定下来,他必打天启!如果是拓跋炽赢了,他只会简单直接的灭掉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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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信颓废的跌坐在石凳上,“都讨不了好!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有!”
周景信惊诧的望着陈不易,沙哑的嗓子艰难发出声音:“有?”
陈不易点头:“有!唯一的可能是阿蛮登基,我劝他暂停刀兵!”
周景信仿佛看到最后一丝希望,“他,他能听你的?”
陈不易埋下了头,自己也不确定。人心最易变,承诺最不可信。
陈不易不敢抬头,声弱如蚊:“阿蛮答应过我,会听我的。只是,承诺最不可信!我不知道最后会怎样!”
周景信望着眼前之人,明明没有半点血缘却让周家人宝贝的不得了!如今,小七的分量在他心里又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