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却面露憾色,拱手道:
“若早个两三年,黄公子这病,佗还有办法治好。”
“但以黄公子现下的状况,佗竭尽所能,最多只能令黄公子多延续三到五年阳寿罢了。”
听得此言,黄忠父子非但没有失望,脸上却同时浮现惊喜。
荆南亦有名医,名为张仲景。
黄忠在率军北上前,可是也请张仲景为儿子治过病,得到的回答却是其虽精于医理,但治疑难杂症却非其所长,黄叙最多只能活半年时间。
可现在,华佗却能令黄叙再多活三到五年!
赚大了啊!
黄忠父子焉能不为之惊喜。
“叙原本性命已在旦昔,如今得华神医救治,能再活三五年已实属万幸,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叙一拜!”
黄叙满面感激,向着华佗便深深拜下。
华佗此时方才明白,他父子为何竟会欣喜万分,忙将黄叙扶起,一时感慨万千。
黄忠这时才回过神来,忙是上茶上酒,盛情款待华佗。
亲手斟上一碗汤茶后,黄忠才好奇问起,华佗为何会深夜登门拜访。
“老朽是受刘豫州所托,专程前来为令公子治病,故而才会深夜拜访。”
“此乃刘豫州亲笔书信,请黄将军过目。”
华佗道明来意,将怀中一封书信拿了出来。
黄忠父子神色大惊。
二人急是接过那书信拆开,父子二人迫不及待看了起来。
那书信,自然是刘备的招揽书信。
黄叙脸上渐渐涌起惊喜。
黄忠则是惊疑的看向华佗,一脸困惑道:
“敢问华神医,那刘豫州是如何知晓,吾儿身患重病?”
问及此时,华佗面露几分敬意。
“刘豫州自然不知,这是他那右军师萧伯温所说。”
黄忠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困惑化为了震撼。
那个萧伯温,知道自己有百步穿杨之能就罢了,竟连他儿子黄叙重病需治也知晓?
这还能叫神机妙算吗?
简直就是开了天眼好吧!
“那刘豫州既知叙身有重病,竟会令华神医你亲自登门前来,为我治病?”
黄叙却看到了另一层惊奇之处。
依理,他就是黄忠的软肋,刘备握有华佗,就是握有了父亲黄忠的软肋。
按正常操作,刘备应该先写一封招降书,以华佗为饵诱使黄忠先行归降。
可这刘备却不按常理出牌,竟直接把华佗派过来,先给他治病,再提招降之事。
刘备就不怕,病治了,黄忠却拒绝招降吗?
黄忠也猛的被提醒,费解的目光,急是看向了华佗。
“刘豫州说了,他是真心敬重黄将军为人,欣赏黄将军的武艺将才,诚邀黄将军与他并肩而战,成就匡扶汉室伟业!”
“刘豫州还说,他既是有心招揽黄将军,自然要以诚相待,故而才请佗先行来为令公子诊视病情。”
华佗道出了原由。
黄忠恍然明悟,苍老脸上掠起深深敬意,慨叹道:
“不想刘豫州竟有这等气量胸襟,实乃真明主也!”
黄叙则挣扎着起身,激动的叫道:
“父亲,都到了这个时候,父亲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唯有刘豫州这样的贤明仁厚之主,才值得父亲为其肝脑涂地呀!”
黄忠心头一震,眼眸中最后一丝犹豫,随之烟销云散。
此刻,这位长沙之虎的脸上,唯余决然。
…
凌晨时分,巴丘塞。
五千余长沙兵,趁夜离了荆南联军大营,借着夜色掩护直抵巴丘塞。
塞门已然大开。
刘备立于门前,已等候多时。
不多时,数骑人马飞驰而来,火光映照下,黄忠的身影印入眼帘。
“军师真乃神人也!”
刘备笑看萧和一眼,口中是啧啧慨叹。
萧和脸上却同样是折服之意,一脸敬重道:
“主公敢以华元化先去为黄叙治病,这份待人以诚的胸襟气量,和是望尘莫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