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已在帐中备下酒宴,以为永年你接风洗尘,走,我们里边去。”
张松心头又是一热。
不光亲自来迎,连酒宴竟都已准备好了!
瞧瞧人刘备这待客之道,瞧瞧人家这求贤纳士的诚意,你曹操拿什么跟人家比?
于是张松则一路感慨,为刘备请入大帐,请入上宾之位。
刘备本就是礼贤下士,今又有萧和的特意提醒,自然是对张松倍加的热情礼敬,各种的敬酒,各种欣赏之词。
张松那颗被曹操凉透了的心,便在这不知不觉中,被刘备给捂热乎了。
又一杯酒下肚,张松酒杯砸在案几上,眼神如铁,似乎已下定某种决心。
当下他一跃而起,礼了礼衣冠,向刘备郑重其是一拜。
“松于蜀中之时,早听闻刘豫州宽厚仁义,雄才大略,礼贤下士,如若高祖再世!”
“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我张松蹉跎半生,竟能有幸遇豫州这等明主,真乃三生有幸啊!”
刘备身形一震,惊喜的目光,不由看了萧和一眼。
萧和看人看的是真准啊。
张松的话虽未明言要转投于自己麾下,但言下之意,却已再明显不过。
自己以国士之礼待之,这张松果真是投桃报李,要以国士报之。
这还真是个意外之喜啊…
“永年快快免礼。”
刘备欣喜万分,忙是起身上前,将张松扶住。
张松旋即取出一张图,摆在了刘备的面前。
“永年,这是…”
“此乃益州诸郡舆图,地理行程,关隘布防,山川险要,库府钱帛,皆一一载明。”
张松指着舆图,豪然道:
“刘季玉暗弱,不能选贤任能,蜀中早已是人心离散,似松等思盼明主之士,可说是车载斗量。”
“豫州可凭此图挥师西进,松等在蜀中做内应,益州唾手可定也。”
“而益州天府之国,户口百万,其殷实与荆州不相上下。”
“刘豫州据此二州,挥师北伐,何愁不能讨灭曹贼,恢复汉室!”
张松是慷慨激昂,为刘备献上了西取益州之策。
刘备大吃一惊。
众将亦无不是惊到眼眸瞪圆。
纵然是徐庶,此刻亦是一脸意外之色。
包括刘备在内,原本还是揣摩着萧和说过的话,想着张松怎么帮他们速破江陵。
任谁也没料到,张松只字不提江陵,竟要帮刘备打下益州!
完完全全出乎意料啊…
刘备愣了许久,方才缓过神来,却是一声轻叹。
“永年的厚意,备心下万分感激。”
“只是备虽立志恢复兴室,重整河山,然刘季玉乃备同宗,备焉能无端对他刀斧相加,夺其基业?”
张松一愣。
这送到碗里来大肥肉,竟然不要?
“松知刘豫州素来仁义,不忍对同宗动手,夺刘季玉的基业。”
“只是刘季玉暗弱,内部人心思乱,北面又有张鲁垂涎益州已久,不时发兵侵犯,以刘季玉的才略根本守不住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