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不愧是曾将刘备扶上人生巅峰的猛人,众谋士当中是一点就通,第一个悟明了其中玄机。
“草船诓骗我箭矢?这怎么个诓骗法?”
刘备似懂非懂,眼神依旧困惑。
“我明白了!”
徐庶亦恍然省悟,忙是比划道:
“伯温军师的意思,必是那吕蒙以粮船伪装战船,以干柴捆扎成草人布列于船身两侧,以为屏障。”
“其船接近我水营时,便如长蛇般排开,以船侧草人来受箭,如此一来…”
徐庶是进一步联想展开,将萧和所言详尽推算了出来。
众人终于恍然明悟,明白了萧和用火箭的用意。
就在这会功夫,东方发白,雾气渐散,江面上的景象已清晰起来。
只见靠近水营江面上,此刻已漂浮了数十艘粮船,皆已燃成熊熊火船。
火船一路望北延伸,直至只剩下七八条粮船,逃出了一箭之地外。
萧和笑了。
眼前所见,正印证了他的推测,吕蒙这厮果然整了一出草船骗箭的闹剧。
“主公,看来我猜对了,咱们这火油用的物有所值了。”
萧和遥指江上火船,笑看向了刘备。
刘备庆幸的目光转向萧和,啧啧慨叹道:
“伯温所言不错,这个吕蒙果然是员智将,竟能想出如此刁钻诡诈的计策,来诓骗吾箭矢。”
“幸得有伯温你洞若观火,不然今日我军便白白损失了十余万支箭矢也。”
黄忠等众将,皆是唏嘘感慨,无不啧啧叹服。
“玄德公所言极是,此计如此刁钻,这萧伯温竟轻易看穿,此人之智,在我之上啊…”
法正暗暗看向萧和,眼中悄添几分佩服。
萧和此时却已困意上头,忍不住打起了哈欠,也顾不上回应众人的赞叹。
刘备则哈哈一笑,摆手道:
“现下天色已明,江雾已散,那吕蒙就算侥幸没被烧死,料想他也不敢再来生事。”
“大家伙都散了吧,好好回去补个回笼觉。”
众将大笑而散。
…
南岸,联军水营。
韩当等一众江东武将,曹洪等曹军武将,正满腹狐疑,望着北岸怔怔出神。
北岸刘营一线,隆隆战鼓声和阵阵杀声,已隐隐约约传来。
韩当等众将,不由都捏了把汗,困惑的眼神中再添深深担忧。
“义公老将军,吕子…吕都督他该不会是带着四百士卒,五十艘粮船,就去夜袭敌营了吧?”
凌统终于是按捺不住困惑,开口问道。
韩当心头一震,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敬意。
若果真如此,这吕蒙倒是胆魄非凡,叫人佩服啊。
佩服只是一闪而逝,韩当神色旋即变为不屑:
“区区四百水卒,就敢去突袭敌营,这不叫胆魄,实为愚蠢莽撞。”
“他身为都督,身负统帅三军重任,若当真如此不知轻重,主公真就是用错人了。”
凌统回头与徐盛等诸将对视,眼神愈加困惑不解。
吕蒙既不是去突袭刘营,那为何北岸鼓声杀声震天,似是一场水战正在进行?
还有,那十万支箭,吕蒙到底打算如何弄回来?
该不会是杀进刘营,抢了刘备十万支箭回来吧?
众将一头雾水,皆是猜测不透。
曹洪那边几位曹将,亦是窃窃私议,猜不出吕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吕都督此计当真是妙极也!”
一个激动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众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