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于他,即便不是压力的缓流港,也会是可使他松一息的精神寄存仓。
是以,他怎么会因为她身体自然的运转回避她呢!
他只会在她没有丫鬟伺候的情况下担起某些琐务。
如她所想,苏诫真就在她“行经”后,当起了牛,做起了马。
——在察知她包袱里没有月事带,他把自己贴身的干净的中衣裁了,整齐地叠码好,放在她身旁给她用;
早中晚给她端热水,交代她多喝水,给她煮可口的吃食;
说晌午林间的阳光很舒适,将她连榻一起抬到漏光的树下午睡等等。
当她躺在暖融融的光影之下,目光乱巡间猛不丁看见松林不远处晾挂着的她的里衣亵衣的瞬间,她想要一头扎进土里的念头达到了疯狂的程度。
怎么他也会像公子一样为她洗衣服?!
当天她就受不了了,说要不他们走山路到下一城镇,到了城里吃穿住行都便利,反正那些船吏在前开好了路,应是好走的。
苏诫说她既然身体不舒服,脚上伤还那样严重,
就不要想回去的事,安安心心将养着便好,
衣、住将就将就还是能过的,
食方面,他会尽量给她吃好,不会苦着她,
等她大好了,蹦跳都没有问题了,再考虑回去的事情不迟。
他温温和和把话说到无可挑剔等的份上,她除了笑纳他真情,还能说什么?
然而,第一日的笑纳过后,之后的日子才是真煎熬:
一、她自理艰难后,身强体壮的苏诫比以前更无微不至,梳头、净脸、净手、给伤脚涂药等事他一并包揽,更甚者,他还喂她吃饭,云渡说她自己可以,苏诫叫她别逞能,不舒服就要好生养着;
二、他贤惠得像刚进门的媳妇,洗衣做饭,无一不干,有两日天气比较热,他烧火热了,直接就把上衣脱了,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就看着他汗水沿脊背滑落,煮好了饭,他就跑到已经清澈了的溪水里去洗,而后披着薄薄一层衬袍继续在她面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