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奈自己现在还顶着大天二的身份，只得强压怒火，闷声答道：“一辈子都是。”

陈浩南紧接着步步紧逼：“那如今 B 哥失踪了，十有八九是被靓坤给害了，你到底会不会为他报仇？”

大天二想了想，斩钉截铁地回道：“不会。”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包皮带着哭腔的叫骂：“你个王八蛋，B 哥真是白养你了。”

大天二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等着包皮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才缓缓开口说道：“包皮，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B 哥以前常跟我们念叨，出来混的，一脚踩在棺材里，一脚踩在牢房里。

咱们在这道上混了十几年，你心里应该清楚，做我们这行的，有几个能落得个好下场？这些年，咱们手上沾的血还少吗？咱们砍人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被我们杀掉的人，他们的家人会怎样？

在我们眼里，B 哥是个有情有义、照顾兄弟的好大哥，可在铜锣湾那些交保护费的商户心中，又有多少人在暗地里诅咒 B 哥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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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哥在铜锣湾风光了二十多年，这背后又有多少人因他受苦受难？那些冤魂又该找谁去讨回公道？包皮，你倒是说说看。”

包皮被问得哑口无言，没了声响。

陈浩南接过话头，语气坚定地说：“不管怎样，我会继续追查下去。要是 B 哥真的被靓坤给杀了，我绝对饶不了他，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会站在哪一边。”

大天二冷静地说道：“南哥，你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去揪出是不是靓坤下的手，而是得想法子保护好 B 嫂和孩子。

还有，千万别去招惹靓坤，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要是把他惹急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完，也不等陈浩南回应，大天二便挂断了电话，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挣扎。

窗外夜色深沉，屋内灯光昏黄，大天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的焦虑如潮水般翻涌。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停下脚步，拿起手机，拨通了蒋天生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大天二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蒋先生，外面都在传 B 哥是被靓坤害了，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蒋天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大天，我已经联系了韩斌和十三妹，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找 B 哥的下落，可目前情况不容乐观啊……

唉，说实话，种种迹象都指向靓坤，但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大天，如果最终证实是靓坤下的毒手，你打算怎么做？”

大天二心中暗自咒骂这复杂的人际关系，但嘴上却不紧不慢地说道：“蒋先生，如果真的是靓坤干的，那除非能找到他杀人的铁证，然后按照帮规开香堂处置，让他从龙头的位置上退下来。

不然的话，不管是洪兴的哪位兄弟贸然对他动手，那可都算是违反了帮规，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行为。”

蒋天生明显被大天二的回答惊到了，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紧，听筒里传来短暂的沉默。

在他的固有认知里，大天二性格冲动、重情重义，遇到这种事应该会立刻叫嚷着要为大佬 B 报仇雪恨，可如今这冷静得近乎冷酷的回应，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蒋天生缓缓放下电话，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独自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许久许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屋内灯光柔和，蒋天生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

方婷眼珠灵动一转，莲步轻移走到他身后，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落在他的肩头，缓缓揉按起来。

蒋天生紧绷的神经在这温柔的按压下渐渐松弛，不由自主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