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这边更是从不掉链子,手腕上原本安安分分的触须猛然膨胀开来,十七八根粗壮的触须撑起一片空间,将所有人全部卷了起来,紧随其后的便是熟悉的细碎晶石爆炸的声音。
橙色的光团吞没了所有人,下一秒萧遥感觉自己好像失重一般坠落着... ...直到险些崴脚一样跌坐在地上。
“哎哟我——”
房间里一片摔的横七竖八的声音,尤其是古董商手里的古董伞,又啪的一下摔爆件。
之前爆件是一分为二,这次爆件是一分为四,两个男鬼狠狠摔在地上,茫然的在地毯上挣扎了片刻,忍不住化身成一条固执的鱼。
小主,
“不儿,这就给我们抓回来了??”谢必安茫然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又茫然了一下,直到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掌,感受到掌心流淌的血脉,还有些许散发的温度。
谢必安猛然回头看过去,范无咎同样有些狼狈的单手撑在地毯上,一条腿屈起来,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于是他撑起自己的身子过去扶了一把范无咎,他的弟弟也猛然抬起头,那双如墨一般的眼瞳之中,莫名能看出些许的恍然和惊喜。
于是谢必安没忍住,抬手握住了范无咎的手,然后搂着他将人整个压在地毯上。
南台一别长相忆,此去茫茫未可期... ...
兜兜转转数百年,两人手掌终于在此刻又一次相合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这俩人抱够了,就站起来看了看四周。
“欢迎回家,二位。”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庄园一别之后许久未见,不如两位归家之时吃一顿团圆饺子?”
谢必安和范无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站起来,抱拳,“多谢小姐。”
... ...
典蝉番外
he,小刀怡情
时间线:蝉自戕
... ...
典狱长怀中抱着面色惨白的小蝉,那把纯银的匕首穿入心口,于是鲜血从中喷涌出来,几乎染红了小蝉的全身。
典狱长没有过多犹豫便拔掉了那匕首,冰原的虫子生命力总是顽强的,更何况以冬蝉的习惯,那匕首上定然是粹了毒,不拔掉,冬蝉不流血而死也会毒发身亡。
于是冬蝉便在典狱长的怀里渐渐弱去了呼吸,他冰蓝色的眼眸之中有雪花状的瞳孔,执拗的注视着典狱长,但是每次真正与典狱长对上视线的时候,却又总是他先狼狈的挪开视线。
他就快要死了。
冬日的蝉总是脆弱的,冰原更不适合一只蝉生存。
“典狱长... ...”
“冬蝉。”
字字句句都能得到回应,冬蝉只是小小的收了收翅膀,然后轻轻蹭着蹭典狱长胸膛。
“咳咳咳... ...典狱长... ...”
“冬蝉...”冬蝉望着典狱长的面罩,瞳孔涣散,却回光返照一般燃起眷恋和依赖。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如此胆大包天,强撑着直起身子揪住了典狱长的衣领,抻着脖子过去,把唇瓣轻轻的贴合了那冰冷的面罩。
“啪嗒。”
冬蝉的最终脱力手摔在了地上,手腕上的袖口和理石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蝉的身躯泛上莹蓝色的光芒... ...同时越来越小。
怀里的身躯尚且柔软的小蝉越来越小,典狱长下意识的收紧了胳膊,却只觉得怀里空空荡荡——冬蝉的躯体伴随着灵魂,在消散。
那脸色惨白的小家伙,他没有闭上漂亮的冰蓝色瞳孔,而是安安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轻飘飘的,好像一张纸... ...一团絮。
他松开了手,没有攥紧典狱长的绶带,左胳膊无力的垂落下去摔在地上,声音惊醒了典狱长。
冬蝉至死都未曾说出那贪婪的,攀附的爱。
但上位者... ...可太了解他的冬蝉了。
典狱长的手颤抖着堵住冬蝉胸膛的缺口,滚烫的鲜血慢慢退去了温度,而蝉的身躯... ...也越来越透明。
典狱长终于没忍住,低头轻轻的用额头抵在小蝉的额头... ...于是,那轻飘飘的,柔软的小蝉,彻底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