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则是恶有恶报,心安理得受之。
事实证明,徐宁又一次赌赢了人性。
他的话刚一说出口,金波便拍桌而起,一双胖手,指着徐宁,唾沫横飞:“小崽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招摇撞骗,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不是看在老周面子上,今日依我这暴脾气,非得让人来把你轰出去不可!”
“小家伙,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你要是能治好楚管家,医术岂不是比王老大夫这等神医还要厉害了?骗人也得分场合,说谎也得分地方,在这儿玩弄心机,小心作茧自缚!”时文瑞将酒杯置在桌上,语气冰冷。
楚致远初时呼吸还微微有些急促,旋即便恢复如常,只是有些难看:“老朽这病,不劳小友挂怀。小友还是想想,该如何收场,让这二位放心将所求之事交付于你吧!”
言罢,楚致远重重咳嗽了一声。
随即有人从雅间外推门而入。
楚致远朝金波和时文瑞拱了拱手:“二位慢聊,府中尚有诸多要务待老夫归去处理,老夫便失礼,先行一步告辞离去。”
金、时二人,连忙起身还礼,笑谈几句恭维之辞,全然不顾徐宁存在,当即便要随同楚致远一同离开。
“楚管家,可否容在下一言,听完再走不迟。”徐宁心中暗叹,此番他大可心安理得使劲宰这三人,而毫无心理负担了。
两条健全的腿,对于无法下地行走自如的人而言,所带来的诱惑,非是常人所能理解。
楚致远体会过行走自如的感觉,突然间让他今后只能靠人抬着移动,他内心深处是无法接受这一点的。
这就好比让巧舌之人失去舌头,使明目之士盲于五色,将身处顶端的人打入尘埃。
经历过,拥有过,如今却要失去。
楚致远,心有不甘,显然不愿放弃任何机会。
表面上镇定自如,神色甚至是有些生冷,都只是为了掩饰,在他内心深处,已经被徐宁的话泛起的丝丝涟漪。
“小友,话不要说的太满,老夫这双腿,即便是王老神医也束手无策。”楚致远看似是在说教,但身形却是停了下来,意思不言而喻。
徐宁微微一笑,来到楚致远身旁,双指并拢,朝着他腿部轻轻就这么一点,而后快速将手收回,笑道:“王老大夫医术精湛不假。可为何楚管家就要下意识认为,王老大夫治不了的病,全天下就不能有别人能治?”
此言一出,立即就有人要呵斥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