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看了一眼天空那转瞬即逝的金色牡丹，又将目光投向远处被烟火照亮的城墙轮廓。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地、同样用极低的声音回应道：“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前行的李凝雪，忽然停下了脚步。

跟在她身后的李公公和老太监立刻警惕起来，一左一右，不动声色地上前了半步，将李凝雪护在中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公子？”李公公低声问道。

李凝雪没有回应，她只是慢慢地抬起头，看向那片依旧被烟火占据的夜空，她看到了那烟火极致的绚烂，也看到了绚烂之后迅速降临的黑暗。

一如她的大夏王朝。

一如她的人生。

风雪吹动着她鬓角的几缕碎发，她静静地站着，仿佛要将这漫天的烟火，连同这刺骨的寒冷，都刻进灵魂深处。

周围的欢呼声似乎也变得遥远了。

许久，许久。

就在李公公忍不住想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李凝雪终于动了。

她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天空，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但又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李公公。”

“老奴在。”李公公连忙躬身应道。

“待在安阳县。”“这里是最安全。”李凝雪缓缓说道；

最安全？

李公公和老太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困惑。

但他们没有问。作为忠诚的仆人，他们只需要执行命令。

“是，公子。”两人齐声应道。

“走吧，”李凝雪收回目光，“回到我们的住处。”

她重新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李公公和老太监紧随其后，步伐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