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手中的横刀泛着冷光,唇角微弯,“来,说说是谁宰了谁?”
“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月昭别过脸,雨水顺着发丝滑过脸颊,刺痛了伤口,也刺痛了他的自尊。
好在方才父亲已趁乱去了后院,只要再拖一会儿,父亲就能带那两人顺利撤离。
思及此,他扬起下巴,冷冷瞪向正收刀回鞘的少年,“反正我落在你手里也活不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不知世子爷能否发发善心告诉我。”
“哦,说来听听。”
“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施熠蹲下身轻拍他脸颊,笑道:“自然是一路沿着记号寻过来的啊。”
月昭瞳孔微颤,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怎么可能?这些人都是我爹训练出来的精锐……”
施熠嘴角高高翘起,似乎在看傻瓜,“你们的手下没有问题。可是救出来的人从一开始就错了啊。”
“那个吕景山是假的?”月昭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们验过他脸上没有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哪能轻易骗过你们?我父王从那么多死刑犯里,扒拉出一个与吕景山长相有六七分相似的,还真费了一番功夫。”
施熠缓缓直起身,掸去衣袍上的水滴,
“本来吕景山在诏狱里就被折腾得瘦脱了相,那死刑犯还比他大上七八岁,沿途又被扔了一堆脏东西。
你们没发现是假的,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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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袁忻左手拎起夏菀,右肩扛着昏迷的吕景山,匆匆行至后院一片爬满爪藤的墙壁。
他将两人放在脚边的地上,抽出长刀拨开藤蔓,一扇小门立时出现。
前院的刀剑撞击声还未停歇,袁忻回头看了眼,发现无人追来,一手提起一人迈过小门,随即将藤蔓拨拉下来遮住小门。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此处是隔壁农舍的后院。这间农舍里住着一家子农户,实际是负责传递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