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着柳相,她能感受到,眼前这具白衣分身的气息并不稳固,甚至可以说是重伤未愈。
她有些不解:“你当真就这么看着?他若应付不来,以元一门那些人的行事风格,怕是……”
“那就让他自己去选。”
柳相将酒杯轻轻放下,目光投向了百戏坊的方向,仿佛穿透了重重屋檐。
“路,我已经给他铺好了。能不能走过去,得看他自己。”
“若是走不过去呢?”
“那便是我这具分身,该散去的时候了。”
柳相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白芷闻言,沉默下来,不再多问。
她从柳相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
这位天王山之主,看似随性,实则心中早有沟壑。
于都的夜,风似乎更冷了几分。
一场针对南华一脉传人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
皇城大内,御书房。
檀香袅袅,明黄的烛光将年轻天子的侧脸映照得有些苍白。
他指尖捏着一份来自衡城的密奏,那上面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宸王刘钺,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却又轰轰烈烈。
陪葬的,不光是整个宸王府,还有大庆王朝所剩不多的颜面,以及那条耗费了海量国运。
“废物。”
年轻皇帝将密奏丢在案上,疲惫地揉着眉心。
龙椅之下,恭敬垂首站着一位身穿八卦道袍的灰发老者,正是钦天监大祭司。
“大祭司,你那边,又有什么坏消息?”
年轻的天子声音里透着一股与其年龄不符的倦意。
大祭司身子躬得更低了些,声音古井无波。
“回禀陛下,于都城内,来了三股山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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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是元一门使团,以六长老白奉为首,随行的还有其宗门天才南宫弗。他们姿态张扬,此行目的,是为与我大庆结盟。”
刘圭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与藩王勾结的截天宗闹掰之后,大庆确实需要一个新的山上盟友来稳固国势,元一门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其二呢?”
“其二,是一名少年。老臣观其气运,与天王山脉有所牵连,身上却又承载着神霄宗的道统。”
“天王山……神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