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声。”宁莞轻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齐声嗤笑：“这当然不是我的错，你以为我会将所有错误都归咎到自己身上吗？”

“哈！不会的！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齐声大笑，笑得近乎弯下了腰，直不起来。

宁莞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琥珀色的浅色瞳孔像是一汪清潭，清楚的倒映出齐声此时狼狈的模样。

齐声笑得够久了，蹲下身，动作一时顿住，笑声也停止了。

宁莞双手捧起齐声的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现在需要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更快的研制出抗原。”

“齐声，你不是神，你是个人，你不是无所不能的！是人就会累，就会失败……”

齐声看到在那双眼睛中倒映出自己的眼睛，以及眼底深处那一触即碎的勇敢，还有底下已经蕴含的挫败和自厌。

他快撑不住了，连续的失败，没有丝毫头绪，感染的患者中对生的期望还有那些同事每次看到自己眼中都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这些都化作一根根沉重的枷锁束缚在他的身上，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一阵晕眩之后，齐声昏迷过去，重重倒在宁莞的身上，脖子被清浅的呼吸轻轻扫过，心里也泛起层层波澜…

一双黑沉笔挺的军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视线中。

“军长……”宁莞想要站起来，但又怕惊扰到沉睡的齐声。

齐恪制止了她的动作，伸出手想要将齐声扶起来，但想到什么，动作又倏的顿住。

“宁莞，谢谢你。”良久，齐恪才缓缓吐出这句话。

宁莞有些慌张又有一些惊恐，“军长，应该是我感谢您！要不是您当初出手相救，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