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柏道:“开了海,码头运来了许多新鲜的梭子蟹,这些梭子蟹肥美的紧,不知道客官可要点一份今日宝蓉轩的新品,梭子蟹炒年糕?”
梭子蟹炒年糕?吴麟光听菜名就觉得有些馋,他对着吴麒道:“大哥,来一份吧,我有点想吃。”
吴麒用余光瞟了几眼菜牌,瞧着梭子蟹炒年糕并不是很贵,这才点头应下了,“来一份吧。”
陈树柏去报了单之后,便回到了高脚柜台里继续坐着,余光一直关注着这两位吴郎君。
吴麟坐了一会儿,忽然小声地对着吴麒道:“大哥,你说娘为什么非要我们来宝蓉轩啊,我对宝蓉轩的东家可没兴趣,做厨娘的一定五大三粗的,谁愿意娶一个五大三粗的女子回家。你瞧瞧我,如此瘦弱,说不定被那厨娘踢一脚,我就一命呜呼了。
大哥,你可一定要救我!”
吴麒闻言皱着眉道:“人家几时说过看得上你了?阿弟,你瞧瞧宝蓉轩,大不大?”
吴麟转头,四处打量了一番之后道:“这宝蓉轩又大又气派。”
吴麒道:“是啊,阿弟,宝蓉轩又大又气派,若是那厨娘嫁给我或者你,那这宝蓉轩不就成了那厨娘的嫁妆了吗?阿弟,我们林家家道中落,这些年,爹也好,我们也好,出去赴宴时,座位一年不如一年,旁人对我们的怠慢也是一日比一日多。
若是在林家风光时,他们又如何敢如此怠慢我们?”
吴麟想到了自己同大哥去赴宴时,被奚落的场景,心里便开始觉得有些难受了,“大哥,被人慢待实在是难受得紧。”
吴麒语重心长地道:“是啊,正因为如此,正因为这些年,我们看尽了世间冷暖,所以你不可再如此天真。银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你我读书需要用到银钱,爹的生意也需要用到银钱周转。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所以那厨娘是不是五大三粗都不重要,我们看重的是她挣钱的本事。
阿弟,你也渐渐大了,该要学会审时度势。而且,我们是林家的郎君,那林家的兴衰与我们就是责任。所以……咱们的自己的喜恶也不重要。”
吴麟被吴麒说得低下了头,他有些惭愧,兄长说得对,只要能帮上自家,管娶的人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