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照面,便将负隅顽抗的几名护卫尽数砍翻在地,鲜血染红书房前的石阶。
魏叔玉一脚踹开书房大门。
书房内,汉王李元昌正坐在书案后,手中捧着一卷书,似乎对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
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魏叔玉!你带兵擅闯本王王府,杀伤本王护卫,该当何罪!”
李元昌猛地将书卷拍在案上,色厉内荏地喝道。
魏叔玉根本不理会他的质问,目光如电般在书房内扫视。
“汉王殿下,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骊山‘一线天’的伏击,殿下不会不知情吧?那位献策‘调虎离山’的先生,此刻又在何处?”
李元昌眼神闪烁,心底无比骇然。
该死的。
魏叔玉怎会知道伍先生,难道世家们都招了不成?
李元昌强自镇定:
“一派胡言,本王不知你在说什么!什么伏击?本王今日一直在府中读书,从未离开。”
“哦?”
魏叔玉走到书案前,随手拿起一枚镇纸把玩。
“那为何伏击现场,有殿下府上的高手?
为何封闭官道的烽燧队正,临死前会指认殿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为何崔家、卢家的据点中,搜出与殿下往来密信?”
魏叔玉每问一句,李元昌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没想到魏叔玉的动作如此之快,直接动用军队犁庭扫穴,根本不给他们反应和销毁证据的时间。
“你…你血口喷人,证据呢?!”李元昌兀自嘴硬。
“证据?”
魏叔玉冷笑一声,“自然会有的。只是现在,要请殿下随我走一趟,到陛下面前说清楚。来人,‘请’汉王殿下移步!”
两名魁梧的甲士上前,一左一右“扶”住李元昌。
“放开本王!魏叔玉,你敢如此对本王,本王是皇兄的亲弟弟!”李元昌挣扎着、嘶吼着,风度尽失。
魏叔玉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王叔,当你决定对我,对长乐、高阳她们下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动我家人者,虽远必诛!”
李元昌闻言如遭雷击,顿时浑身一僵,脸上终于露出恐惧之色。
就在此时。
一左武卫校尉急匆匆进来禀报:
“驸马爷!在王府后花园的假山密室里,发现一人疑似服毒自尽。不过还有微弱气息,应该还能救回来。”
什么!!
李元昌顿时面如土色,浑身都抖若筛糠。
魏叔玉眼神一凛:“抬过来,让随军大夫尽力救治!”
很快。
中年文士被抬出来。不过他面色青黑,嘴角溢血,但胸口尚有微弱起伏。
“汉王叔,看来您的谋士,并不想替你扛下所有啊。”
李元昌面如死灰,彻底瘫软下去,任由甲士将他架出了书房。
看着李元昌的背影,魏叔玉的脸上满是讥讽。
就这种货色,也敢玩什么造反!
与此同时,程处默那边也传来捷报。
在崔家别院的地窖中,搜出尚未转移的强弓硬弩和破甲箭,其上有军器监的模糊标记。
在隆昌货栈,抓获几名未来得及逃走的突厥残党。
在卢氏私邸,查获大量与汉王府、以及关外部落往来的密信账册。
铁证如山!
看着破甲箭上的标记,魏叔玉的脸色阴沉如寒冰。
“查清楚没,破甲箭怎会流落到世家手中?”
李旭有些欲言又止,他不敢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
“砰!!”
魏叔玉才不会惯着他,“犹豫什么,快讲!!”
“卑…卑职怀疑里面,与…与将作监的头头有关。”
将作监头头,阎立德??
“他?应该不会吧…”
魏叔玉似乎想到什么,嘴角浮现一丝讥讽。
“有点意思,那胖子还是有几把刷子啊。”
停顿一会后,魏叔玉再次开口:“安排人叮嘱阎大匠,尤其是他与阎婉的书信。”
由关陇门阀联合汉王、突厥残部策划的精心刺杀,在魏叔玉雷霆万钧之势的反击下,迅速土崩瓦解。
长安城的天空,被一层肃杀的血色所笼罩。
魏叔玉押着面如死灰的李元昌,以及一干重要物证前往皇宫复命时,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