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魔心迅速褪去黑色，重新恢复成原本的金色，虽然还带着一丝虚弱，却散发着纯净的佛光。那些蔓延在赵炎四肢百骸的黑色纹路，也在金光中迅速消退，露出了原本的金色僧衣。

赵炎猛地睁开眼睛。

他的瞳孔已经恢复清明，只是布满了血丝，眼中充满了震惊、痛苦和绝望。他下意识地捂住心口，那里，金莲正缓缓绽放，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将他笼罩其中。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金莲中蕴含着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灵悦的气息，带着她特有的、淡淡的桃花香。

“灵悦……灵悦！”赵炎疯了一样呼唤着，声音哽咽，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你出来！我醒了！你出来啊！”

可是，没有人回应。

只有心口的金莲在静静绽放，花瓣层层叠叠，每一片花瓣上，都清晰地印着一道细小的狐尾印记。那是灵悦用残魂刻下的印记，也是她留给赵炎最后的念想。

金莲完全绽放的刹那，一道淡粉色的光屑从花心升起，在空中盘旋一周，最后轻轻落在赵炎的眉心，化作一个小小的莲花印记，然后彻底消散。

“以我残魂，换你清明……”

灵悦最后的低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赵炎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心口，那里的金莲已经融入他的佛心，与他的生命融为一体。他能感觉到，灵悦的残魂并没有完全消失，她的力量、她的爱意，都化作了这朵金莲，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里，守护着他的清明，也守护着这片她用生命救下的佛土。

远处的魔焰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幸存的小沙弥们从观音殿里跑出来，看着跪倒在地的赵炎，看着他心口绽放的金莲，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佛土的废墟上，一朵金色的莲花虚影在赵炎头顶缓缓旋转，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驱散了最后的魔气，也照亮了赵炎布满泪水的脸庞。

残魂化莲，大爱无疆。

灵悦走了，但她的爱，却以另一种方式，永远地留在了这个世界上，留在了她用生命守护的人心里。

赵炎抬起头，望着金莲虚影，眼中的痛苦渐渐被坚定取代。他轻轻抚摸着心口的位置，那里温暖而有力，仿佛灵悦从未离开。

“灵悦，”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会记住你的话，守护好佛土，守护好我们……曾经的家。”

金莲虚影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他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