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窗户打开通风!”谢云裳神色一紧,连忙吩咐道。
芍药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跑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
随后两人匆匆离开了药房,可刚走到院子里,芍药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扶着脑袋,面色绯红,脚步也有些踉跄:“小姐,我怎么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呀?”
谢云裳心中暗叫不好,立刻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提前炼制好的解药,递给芍药:“快,把这个吞下去!”
芍药没有丝毫犹豫,接过解药便吞了下去。片刻之后,眩晕感渐渐消失,她的神色也恢复了些许清明。
“芍药,快随我去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香味洗掉。这药味若是沾在衣服上,也会让人不知不觉吸食一部分。”谢云裳拉着芍药的手,快步朝着沐浴的地方走去。
沐浴完毕后,谢云裳算着日子,皇上的圣旨应该很快就会下达,她必须赶在之前退了这么婚事。
第二日,天色刚破晓,晨曦才在天边晕染开,谢府的门房便急匆匆地跑到正厅,神色慌张地向谢昌全通报:“老爷,大事不好!东厂督工这会儿已经到府门口了!”
谢昌全听闻,手中的茶盏差点掉落,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忙起身迎接。
刚至门口,便看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朝这边走来。
那东厂督工,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身形肥胖臃肿,每走一步,身上的赘肉都跟着晃荡。
他脸上堆满了褶子,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猥琐劲儿。可偏偏,他是皇上的心腹,深得皇上的宠信,在这京城之中,权势滔天,无人敢轻易得罪。
谢昌全赶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立刻满脸堆笑,恭敬地拱手行礼:“督工大人今日怎么突然大驾光临?可是皇上交代了什么要事?”
督工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走进前厅,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你这儿坐坐了?咱们可算得上是老朋友,我今日纯粹是来造访的。”
谢昌全心里清楚,这督工平日里行事嚣张跋扈,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必定没安什么好心,但他也只能陪着笑脸,赶忙吩咐下人上好茶好酒招待:“督工大人这说的什么话,这可是刚从南方新进贡的好茶,您快尝尝。”
督工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目光在屋内打转,突然话锋一转:“听闻贵府有两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怎么没见着呀?”
谢昌全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老东西该不会是盯上自己女儿的美色了吧?这可万万不行!
他脸上依旧挂着笑,言辞却谨慎起来:“唉,我那小女儿生性太过调皮,前几日犯了错,我为了教训她,把她送到尼姑庵去进修了。大女儿最近身体不适,这会儿正在房间里休息呢。”
督工听了,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从袖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说道:“今日我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意来见大小姐的。听说九皇子和大小姐好事将近,我特意请了宫中最好的画师,来为大小姐亲自画一幅画像。”
谢昌全一听这话,原本忐忑的心瞬间活络起来,脸上堆满了惊喜:“哎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这就派人去把裳儿叫过来。”
说完,他立刻吩咐身边的丫鬟,火急火燎地去请大小姐。
谢云裳得知消息后,秀眉微蹙,心中暗忖,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她早就听闻这东厂督工生性好色,以前要不是自己是九皇子内定的妃子,恐怕这老东西早就对自己下手了。在宫中,不知多少丫鬟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手段极其残忍。
芍药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满脸担忧:“小姐,这可如何是好?那老东西一看就没安好心。”
谢云裳望着窗边开得正艳的蔷薇花,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主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芍药,莫要慌张,我已有办法应对。”说罢,她便在芍药耳边轻声交代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