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再等等,待老夫人醒来,老奴定会让婢女去叫你。”陈嬷嬷不想他竟这般不顾母亲身体。
“你这老妇,拦着我做甚,我去看看,阿母都睡了有一会了。”
“……二爷,老夫人是昏迷,不是睡着……”
陈嬷嬷到底没有拦住宋晏川。
“让他进来吧。”内房的吴蕙揉了揉额角,艰难起身。
“你看,我就说阿母肯定早醒了。”宋晏川喜出望外,推开陈嬷嬷,赶紧走了进去。
陈嬷嬷见状,只得默默叹口气。
主子活到如今都没想明白。
“阿母,你可算醒了!”宋晏川绕过屏风,便嚷嚷:“阿兄又上朝了,我这事到底如何办?”
“阿母,若是表妹知道了,肯定不高兴,这亲事还如何作数?”
吴蕙靠坐在床头,只觉心内郁气不减,又被他一顿嚷嚷,更觉头痛欲裂。
可抬眼看见宋晏川那般焦灼,她心下一软。
她对宋晏川招招手,说:“坐过来些,莫慌,阿母为你想法子。”
宋晏川神色一缓,他就知道阿母定有法子。
他赶紧坐在床边,急切问:“阿母,有何法子?”
吴蕙拍了拍他的手说:“你递信去沈府找你阿姐,让三郎想想办法。”
“沈家老爷好歹也是中书舍人,那三郎早些年做了个七品京官,可没听说过了殿试。”
宋晏川想起他那许久未联系的姐夫,有些迟疑:“可姐夫一向与我不亲厚,沈大人哪会真心帮我。”
吴蕙从床头木柜拿出个木匣子递给他,说:“这是京中三间绣铺的地契,你拿去给阿姐,让她给沈三郎想想法子。”
宋晏川有些愧疚,这是阿母的嫁妆,吴家刺绣向来闻名,当年她亦是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入宋家。
可他到底是接过来。
“阿母,他真的有法子吗?”宋晏川有些不确定。
吴蕙这些年身体虽然不好,但与各府妇人交往,也算知道如今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莫管他有啥法子,只要他肯帮定然是有门路的。”吴蕙不想明说。
这私下买卖官位,若被人知晓,可是有牢狱之灾的。
“阿母,表妹那边如何是好?”宋晏川如今最担心的是这个。
他才夸下海口,要为清洛争诰命夫人。
吴蕙目光一暗,半晌才说:“你这孩子这般老实做甚?”
“让府中的人把嘴管好!你不说我不说,抚州如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