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紫芙拢了拢披风,望着松涛院方向,缓缓道:“这禅师是她请进府的,占卜亦是她所要求的。”
“将那污秽之物趁乱丢到松涛院角落。”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
宋母请的是瘟神,自然要自食其果。
“诺,奴婢让阿夏去。她少在府中走动,人又小,旁人不好发现她。”石竹道。
范紫芙满意点点头。
“只不过,大娘子,为何释明禅师如此害怕你的话?竟临阵倒戈?”石竹尚有疑惑。
诵经时,范紫芙将她喊到一旁,让她寻到机会便近释明的身,告诉释明【禅师若执迷不悟,麻姑山自有说法。】
范紫芙耸耸肩,道:“不知道,奇了怪了,既然婆母特意提了麻姑山,他又露了怯,自然是麻姑山有拿捏他的把柄。”
“即是如此,她可拿捏,那我亦可拿捏,就看谁的道行深了。”
范紫芙不过是炸他一炸,还真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炸出了宋母指使释明行巫蛊之术与火烧小院的事。
许是之前在大相国寺,她断言释明之事应验。
两相取其轻,那滑头选择了她。
“说起来,你赶紧让小厮去大相国寺盯着,我怎么预感那和尚要跑?”范紫芙想起释明去各院祈福布施时,视死如归模样。
“诺!大娘子实在太过聪慧,竟能借力打力。”石竹此时对她的主子只有钦佩,再无害怕。
“你莫要学莫辞那般油嘴滑舌。”范紫芙伸手点了点她额头,笑道:“赶紧去吧。”
待石竹出了院门。
范紫芙并未回屋睡回笼觉,她站上院中的石桌,眺望不远处的热闹。
婆母,我给过你许多机会,可你并未珍惜。
既是如此,即便你长着母亲的脸,那我断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你既想要我的命,那我只得还你凌迟之痛。
逸风院并不算远。
依稀能听到有人哭、有人闹的声响。
范紫芙想到宋易安,心下叹息。
他若知晓自己母亲这般做,恐怕得难受死。
即便宋易安平日沉稳地异于常人,但范紫芙却知晓,他是在意吴蕙的。
不然,推了宋晏川殿试之事,他不会瞒这般久。
宋母身子骨不好,许是他未找准时机说,亦或是饮鸩止渴,过一天算一天。
许是她对母亲有无限的眷念,所以,宋易安的一举一动亦让她感觉如此熟悉。
人道冷心冷性的宋易安,竟亦会渴望得到母亲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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