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那表婶,你支些钱去打发了。”
范紫芙眉微抬,便说:“那这钱从松涛院出?”
“婆母不管家不知这管家的难处,上月又给抚州添了些聘礼,皆是从松涛院出的,如今二爷那月钱倒欠账上几个月。”她显出一丝为难意思。
吴蕙又拍桌,质问:“难不成抬个婢女还拿不出些钱财?!”
“往日里我管家哪来这么多事!”
范紫芙咳嗽道:“这倒是,往日里婆母都是私下补贴松涛院,如今总不能让我拿嫁妆补贴夫君的弟弟吧?”
“即便婆母说得出口,我亦是做不到。”
吴蕙又是一梗。
现下,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便有千万阻拦在前方。
“那便节省些!谁家府上郎君纳妾这般事多?!”吴蕙怒声道:“你若做不好这主母,便别做了。”
范紫芙起身,行礼道:“婆母说得是,谨听婆母指示。”
“陈嬷嬷,上个月我送过来的百年老参想来还剩两根,快去拿来,婆母说了,节省些,给二爷纳妾。”
才说完,她便瞧见宋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碧儿,如今你亦算儿媳了,傻愣着做甚?伺候你原主子去呀。”范紫芙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婢女,冷声说。
“你……你……”吴蕙伸出手,颤抖半晌。
范紫芙无奈对陈嬷嬷说:“我说了,我容易气着婆母,偏又硬要我来。”
“陈嬷嬷,往后有事便去逸风院知会声,我便不来添乱了。”
“少来便是儿媳最大的孝顺了。”
说罢,她双手交叉,行礼转身。
走到屏风处,范紫芙微侧头,说:“有件事倒是忘了说。”
她余光扫了一眼厅内三人。
“这宋府是我夫君撑起来的。”
“我这诰命夫人是官家封的。”
“往后,大家都客气些。不客气,那我便亦不客气。”
说罢,她冷哼声,扬长而去。
全然不顾身后惊呼声。
“老夫人,快,快传郎中。”
……
因着娶正妻之事,近在眼前。
碧儿只在松涛院偏房住下,待正妻进门后,方才纳妾。
“大娘子,抚州吴府的人估摸着明日便能到汴京了。”石竹将窗户关上,阻隔了满天飞雪。